深正站在花房口给一棵浇水。
听见林骁的脚步声,他侧头朝林骁点了点头。
施景深的位置离门口非常近,林骁有一种感觉,刚刚雁栖的话他应该都能听见。
这样想着,林骁拿起一边的剪刀和施景深一起修剪枝叶,他一边动作一边随意道:“雁小姐刚刚好像有些难过。”
施景深浇水的动作一顿,水流偏到了另一边。施景深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林骁收回视线,非常自然地补了一句:“她好像哭了。”
“……”施景深放下水壶,转身去拿翻土用的铲子。
林骁挑眉:“前几天铲子被用坏了,还没来得及拿新的过来。”
施景深点点头:“那我去拿,你在这里等。”说完立刻朝花房外面走,脚步有点急匆匆。
林骁歪着头,眼藏笑意:施景深明明早上还提醒过他告诉花匠尽快把工具补齐。
现在却忘记了?这个“失忆”可真的是太巧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施先生,你今天装的每一次【哔——】都是日后跪的搓衣板上的每一根钉。
各位读者老爷们,老少爷们:这文一点也不虐,施先生就只能嘚瑟这几章。
之后就是被收服的大汪汪,会撒娇很娇羞的那种大汪汪!
别怕。都给我留在坑里。【把出口一堵,谁也不许爬坑!】
☆、4点甜
施家大宅的另一边,大院的门口。
雁栖撑着一颗乱糟糟的心脏走出施家,她停在施家大宅边朝着对面那课大槐树看去。
很多年前的夏天,她第一次来施家大宅就是站在那棵大槐树下,一边拿着雁东锦切好的小木块练刀工,一边等着施景深出门上学。
那时候她家里不富裕,没有闲钱买手机,自然也联系不到施景深。
她想找施景深一起上学,便起了一个大早等在施景深家门口。
夏日的清晨难得凉爽,风朝着脸颊吹过来时都是温柔舒适的。
还是少年的施景深身材瘦削,个子没有现在高,穿着白色的t恤,湛蓝色运动裤。
他抬头看天时,细碎的发丝会擦过眉骨,进而露出还挂着一些婴儿肥的俊俏面容。
走出大院的时候少年似乎还有些困倦,微闭的双眼却也立刻注意到了对面等在树下的雁栖,于是哈欠卡在了半途中,眼角也逼出了一点点的雾气,他就是这样子朝着雁栖跑过来,眯起眼大喊着她的名字。
雁栖……雁栖?雁栖!
每一声都带着暖暖的朝气和温柔。
想起那时候,雁栖又笑起来。
他问她怎么突然过来。雁栖挠挠发顶,有些羞涩:“想等你一起上学。”
施景深对于她的主动很开心,继而开始约定起下一次:“以后你不要一直在这等,门旁边的墙柱上有门铃,你按响了就会有人来带你进去。”话刚说完,又摇了摇头,“算了,你这么容易害羞是不会按的,我知道。那我以后去找你,我不会不好意思,你们家的门铃也在门墙上吗?”
“我家里没有门铃,你可以敲门。”
沙沙的风声响起,有叶子落下来,掉在上午积下的水坑里。
雁栖回过神看了眼,又想起了当时自己去找施景深的原因。
——她从雁东锦拿回家的一本木雕杂志上看见了木雕比赛的征集公告:和同好们一起,全身心地徜徉在木雕工艺的海洋中。
雁栖被这句征集主题语深深吸引,第一次有了想要争取和参与的冲动。
只是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始终没有勇气,于是就想见到施景深,他总能给她安慰和鼓励。每一次自己退缩,犹豫,徘徊不前都是施景深在鼓励她,伸出手将她朝前推。
——雁栖,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的困难再多,也抵不过你的勇敢。
这句话在脑海中浮现的同时,雁栖觉得四周似乎都静下来了。
她听不到沙沙的风声,树叶摩擦枝干的动静,水珠低落坑洼的声音,这些全都消失了。
只剩下施景深的话,少年的音色清亮高扬,带着坚定和温暖。
雁栖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睁开眼时已经没了刚刚的失落和退缩。
她决定再回去找施景深,即使他的立场依旧是关闭东秦厂,她也要告诉施景深他的过去并不是毫无意义的。她要让他明白,他的过去对她有多么重要。
电话在这时响起来,雁栖拿出来,是雁东锦。电话那头雁东锦的声音有些急:“小栖,你在哪啊?”
“我在施宅。爸,怎么了?”
雁东锦一着急就磕巴,只说:“爸爸有些事想找你商量看看,电话里不好说清楚,你回来再说吧。”
挂断电话,雁栖打消了回去找施景深的计划。
雁东锦的声音有些不安,一定有什么事让他担心,雁栖决定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