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没有穿,如今却正好派上用场了。
“师父,我们一起去南方吧,那里四季如春,对您的寒疾大有好处。“雪彤来到她身侧,蹲下身子将手放在她的膝上,一双明亮的大眼像一个孩子般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她。
“好!“她直接回道。
雪彤一喜,简直有些不敢相信,复又问了一遍,“真的?”
她点了点头。
“我现在就去租马车。”雪彤像是怕师父反悔一般,说完就要起身,她却一把拉住她的长袖,她不敢拉她的手,怕她通过感知发现自己此刻正受寒疾之苦,“不急,我现在有话要问你。”
雪彤莫名地看着师父。
“我有近半年未教你武功了,你可有荒废?”
雪彤摇了摇头,“徒儿每日除了照看胭脂铺之外,都会抽空练习,师父教的东西不敢怠慢。”
“很好!”她笑了笑,站起身来至后院中,“你演一遍给我看看,我已经好久没有看见你练武了。”
雪彤欣喜地答应了,她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在庭院中认真地比划了起来,时而身姿软若无骨,变化莫测,时而刚劲有力,迅猛非常,每一招每一势都浑然天成。那身洁白的长裙在她的带动之下,如一朵盛开的芍药,美丽得不可方物。
她还记得雪彤拜她为师的场景,也是这一身洁白的长裙,跟在她的马后跑了三天三夜,那个时候她才只有十岁呀!
一转眼六年过去了,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如果遇到合适的人,倒可嫁了。
只可惜她这半年来只顾自己幸福,倒耽误了雪彤大好的时光,若不是四个月前自己的一次外出,遇见苦寻自己的雪彤,她想她都不会与她相认的。
“师父,您怎么了?”雪彤一套演毕,见师父正在发呆,便收了架势跑了过来,“徒儿有练错了吗?”
她展颜一笑,伸手捋了捋雪彤两鬓有些凌乱的发丝,“没有,你练得很好,以后只需要在速度上提升便更好了。”
雪彤得到师父的夸奖,便自豪地一笑。
她继续说道:“去了南方后有什么打算?”
雪彤把玩着手中的树枝,笑容纯洁,“嗯,过去之后我们照常开一家胭脂铺,然后带着师父访遍名医,寻得一位良医替师父治病,等师父的病治好之后,我们去闯荡江湖也好,归隐山林也罢,总之都是很不错的。”
她的寒疾每隔一两个月就会复发一次,大夫说是中毒损坏了身体,以至寒邪入侵,却始终找不到根治之法,楚淮睿也曾带她访遍名医,都未有成效。
“你喜欢江湖还是山林?”她见雪彤如此向往,眼中也跟着绽放出异彩来。
“师父喜欢什么,徒儿就喜欢什么。”雪彤直到此时还不忘拍拍师父的马屁。
她斜了雪彤一眼,眼中尽是宠溺之意,如果说一切都是错的,那么雪彤则是她最正确的选择,现在想想,她要感谢六年前的自己,收到了雪彤这么个可爱的徒弟,陪她走过了六年时光。
她忽然捂着胸口猛地咳嗽起来,一声接一声的,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她这辈子唯一对不住的,就是雪彤了。
雪彤急忙抻手轻拍师父的背,脸露担忧,“屋外风大,我们还是进去吧!”
她咬住舌头忍住要往口腔喷涌的腥气,将其又咽了下去,继而从怀中拿出一份黄色的信封,递给雪彤,“没事的,你……将这个送去县衙,亲手交给楚淮睿,就当是我跟他辞行,送完信后你再顺道去租一辆马车。”
雪彤诧异地接过信封,看着上面楚淮睿亲启的字样,不知为何心底生起一层不安来,却又说不清楚。
“傻姑娘,快去吧!再晚天就要黑了。”她笑着催促道。
雪彤将信封好好收起,道了声,“好,我马上回来,您先进屋坐会儿。”说完就像院外跑去。
她点了点头,亲眼望着雪彤远去的背影,喉间那股腥气再也抑制不住,“哇!”地一声,一口血吐了出来,她跌坐在门角,眼角余光看向前方,那抹白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里。
而她,只能无声的呐喊。
小彤,我本是该死之人,早在半年前就不应该在她人的身体里醒过来,如今苟活半年,说是偷笑已经道不出我心中的那份侥幸,可是回想过去,发现自己不但上演了一出可耻的骗子,还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真真是失败得很,虽然惜命,但我不想顶着伍茜的身体去往他处,与楚淮睿有关的任何事与物我通通都不想再去触碰,我真的累了,请原谅我的自私,我要又一次地抛下你了。
无论江湖还是山林,只要你喜欢我一定会在天上支持你,但唯一一点你要永远记住,好好照顾自己,要快乐地活下去,如果遇到喜欢的人就大胆地去追求,咱们江湖儿女不必计较太多……还有,别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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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渐去,秋风越深。
她站在千岛湖前,凉凉的湖风刮得她全身不住地颤栗,她捂着胸口又咳了好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