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吗?”
……
暮色快要沉下,阳光像蜜糖。
这里明明离大海有百里之远,李文森站在床前,脚下却有冰冷的海水一点点蔓延过脚踝……而悬崖边那个小女孩的哭声,一声一声,小猫叫一样涌进她的脑海。她睡在伦敦,她就在伦敦哭,她住在,她就在阁楼上哭,她只要闭上眼,她就会出现在她面前,她只要活着,这哭声就无休无止。
……
女囚犯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边。
她看着这个曾一句话定下她一辈子牢狱之灾的女人,在床前慢慢跪下来,伸手把那床黑色被褥拥进怀里,就像拥住她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全部。
……原本已被她握在手心的尖利铁钉,又被她缓缓收回了口袋。
……
“他走了。”
黯淡灯光把狭窄走廊切割出无数空间,她细长眼眸弯起,明明在笑,却偏偏让人觉得她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李文森把脸贴在温暖的黑色被子里,轻声说:
“他走了……列奥纳多,这次,他是真的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备注:女犯人的故事非原创,一定是在哪里看见的,好像是知乎一部影评。
另:看在我两点更文的份上,这章的逻辑和文笔就不要细究了……细究不起……
☆、第151章
第二天清晨,女囚犯在狱警敲铁门的梆梆声中醒来时,天约莫已经大亮了。
昨晚那位姓刘的警官没找她对面的女人,夜里她模模糊糊醒来两次, 睁眼就能看见这位新来的高智商杀人犯盘腿坐在床上, 垂眸写着她看不懂的公式, 连姿势都不未曾变过,从深夜到凌晨,只有她笔尖摩挲的声音, 沙沙沙。
真是神经病。
牢房没有窗户,冷冰冰的灯光亮起,女囚犯看了她一会儿, 伸脚踢了踢眼前的铁栏杆:
“儿子, 你爸爸喊你去吃饭。”
李文森:“……”
未多时她们排队洗漱完毕,来到餐厅。这里犯人不多,都是重案, 狱友相处不甚友好, 半个月只供应洗一次热水澡。食堂窗口里只有零星几个小菜、稀粥和薄饼,打饭的阿姨漠然看了她一眼,给她匀了小半勺稀饭。
“早上我听说了一个不得了的故事。”
一个年轻的小姑娘端了一盘鸡蛋过来,语气有些兴奋:
“看门汪大爷在垃圾桶里捡到一枚不知道几百万还是几千万的戒指,鉴定后一下子气血上涌,差点脑溢血,你说巧不巧?”
……
李文森盘子伸在那里,没有拿回来,阿姨瞥了她苍白的脸色一眼,这才勉强在她的稀饭上加了一勺小菜。
还是少的可怜。
这场景要是在前几天被伽俐雷看见,必然先以背诵八荣八耻的精神把乔伊给她制定的菜谱从头到尾背一遍过去,然后痛哭流涕地抱住她的小腿要她回家——你看回家多好啊,想吃什么爸爸就给你做什么,你看回家多简单啊,国际长途只要一块九毛八,服软给你亲爱的打个电话,你就能把男神系统抱回家。
……所以她到底是为什么会忽然想起伽俐雷啊。
还自带背景配乐效果。
李文森坐在餐桌前,还没端起碗,一只小碟子就“啪”一声落在她面前。
“你的薄饼。”
女囚犯冷冷地在她面前坐下:
“杀了四个人很了不起?吃的都不要,每次看你这清高碧池样,我都分分钟想搞死你。”
“……”
监狱的餐桌满是污痕,她的指甲缝里也满是污渍,李文森望着滑落再桌上的薄饼一眼,顿了顿,还是捡起放进嘴里。
女囚犯喝了一口稀饭,头也不抬:
“不心疼?”
“心疼什么?”
“那枚戒指是你的吧。”
她眉眼里带着一点过时的妩媚:
“我看你那位未婚夫真的很爱你,这么狠心把他逼走,会不会半夜偷偷哭?”
“……”
李文森笑了:
“我不知道你是哪里打听来我的事,但我和你不熟吧阿姨。”
“我生平最恨薄情寡义,非要知道不可。”
女人冷冷地说:
“你是不是怕自己洗脱不了罪名,拖累他?”
“我要是没有拖累他的觉悟,最初就不会和他在一起。”
“那你是怕他背弃你?”
背弃?
李文森放下手里稀薄的热粥,这次是真的笑了,疏淡眉目之间清清冷冷,居然有几分像乔伊:
“如果连这种信任都没有,我就不配做他的妻子。”
“那是为什么?”
女人抬起头:
“人做事总有一个理由,你明明爱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和他分手?”
……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