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得只剩下皮的手,紧紧攥着自己衣领,连连点头:“是我是我!三爷是我!”
项竹对何氏的人,委实没什么好感,冷言问道:“你为何拦我马车?”
沐芳闻言,双眸登时便红了起来,她深吸一口气,极力忍耐着心头恨意,重重的给项竹磕了个头,然后抬起头,双手仍撑着地面,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下来,哭诉道:“罪奴求三爷做主!定要让项名那个畜生,永世不得翻身!”
项竹闻言一愣,狐疑的看了几眼沐芳,冷声道:“起来回话!”
沐芳闻言,并未起身,指甲抠断在地面上,细细给项竹说出了缘由!
原来,在项竹和沈欢去怀安的那段时日,沐芳的儿子儿媳,要外出办事,便将她十三岁的孙女,从乡下送来了金陵,暂且和她一起住在了府里。
小女孩年纪小,见到这个大的宅子,难免新奇贪玩,那晚淘气又跑到花园里玩儿,结果碰上了从外面喝醉回来的项名,给欺负了。
小丫头年纪太小,身子受了很大的创伤,事后小便便失了禁,她受不住这般屈辱,留下一封遗书,往自己腰里绑了一块儿石头,趁人不注意跳井自杀,等找见的时候,人都泡肿了!
沐芳的儿子儿媳,因此事与她断绝了关系,而何氏为了掩人耳目,亦将她赶出了项府,且叫人将她一顿毒打,叫她不可报官!
她宛如丧家之犬一般,在金陵乞丐堆里混迹了好几个月,一直在项府附近徘徊,只想着等那日项名那畜生喝醉,趁此结果了他,然后自杀谢罪!
怎知尚未寻找机会,便亲眼看着项名被人押去了官府,打听了一日,才知他得罪了三爷,于是特此来求项竹!
将事情原委说完,沐芳擦一把眼泪,看着项竹,接着说道:“我还有事要跟三爷说!当年,何氏得知您刚帮阮姨娘盘出去三间商铺,便一直想着怎么把钱弄到手里!其实,当时项名嫡妻的嫁妆,是何氏偷偷挪走的,他们母子二人诓骗张氏,说是阮姨娘盗取嫁妆,不仅将自己所为栽赃给阮姨娘,还趁机夺走了她的财产!三爷,此事我可以去官府作证,定让何氏受牢狱之灾!只求您别放过项名!”
项竹闻言,心内如受重击,当年这桩事,害得娘亲被逐出项府,更是让她病情加重,不久于人世!
“好……好……好个何氏……”项竹连连冷笑,眸中恨意森然。
他转头看一眼沐芳,当初他便知道娘亲是被冤枉的,奈何没有证据,现在有了人证,跟何氏的帐,正好可以算算清楚!
想着,项竹瞥一眼沐芳,当初何氏做下的事,沐芳作为贴身婢女,怕是没少参与,对于她,他也同情不起来!只对她冷声撂下两个字:“上车!”
沐芳按捺住心头的激动,上车坐在了许安旁边,车里面,她是不敢进的。
在京兆尹衙门呆了一上午,项竹先行呈上了青阳县纵火案的明细,待沐芳陈述完何氏这些年所有偷窃、侵占财产的罪行后,一队衙役出了衙门,直奔项府!
疯婆子一般哭闹了许久的何氏,被衙役们如小鸡一般,提回了大牢,审讯过后,收监待判!
约莫过了半个月,京兆尹按照凉朝律法,判了下来!项名所烧财务庞大,且涉及人命官司,判了三月后斩立决,何氏则是发配边疆。
至此,项名、何氏终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了应得的代价。
天气渐寒,金陵已入深秋,何氏和项名所为,成了金陵人人茶余饭后的笑话,项肃德几月未曾出门,他在乎了一辈子的颜面,彻底扫地,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而他也听了项竹的话,扶正了项书生母薛氏,项书便就此成为成安县伯的继承人!
这一日上午,沈欢和项竹呆在被地笼烤的暖暖的房里,下棋解闷,桌边的红泥小炉里煨着酒,一阵阵的酒香在房里飘散。
项竹落下一子,对沈欢说道:“过了今日午时,项名就该上路了。也不知项肃德会不会派人去给他收尸。”
沈欢勾唇笑笑,微微侧头,眼睛看着棋盘:“不知道,但是我瞧着,你那个爹,现在躲这对母子怕是都来不及吧。”
项竹闻言失笑:“项肃德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
说到这儿,他忽然停下,将手中的棋子丢回棋盒里,面上含着温柔的笑意,认真的看向沈欢:“我只知道,新宅子的改建,还有几个月便竣工,大概来年春天,咱们就能离开这儿了!”
“真的?”沈欢伸手扶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