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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从重围中脱身,挥杖去夺地上滚球,一秒之差,那人已扬起球杖,狠狠一击!
流星高高飞起,砸入南门!
决裁官朗声道:“北澜得筹!头筹!——”
十二面大鼓同时擂响。全场沸腾。
进球又快又准,实在太精彩,南渊学子欢呼之后才想起自己身份,讷讷放下手臂。
那骑手并未勒马,挥舞着球杖沿场边巡游,不知谁先开口,北澜看台齐声高呼他的名字:“白玉玦!白玉玦!”
他们虽人少,但声音铿锵有力,整齐划一,南央城民众不明所以,随之起哄大喊。
“白玉玦!白玉玦!”
一方得筹后,比赛暂歇片刻,决裁官要捡回马球,重新发球。场上两队各自商量战术调整。
这期间南渊诸生争相打听,议论纷纷:
“四大贵姓里的白家?”
“当然是‘白露横江’的白,就不知他是排行第几的公子,好生英武。”
程千仞的关注点在另一件事:“湖主,这人跟你没什么过节吧?”
顾雪绛含混道:“没吧……其实我觉得不算过节。起码没有钟啥啥过节大。”
钟天瑜今天没有穿南渊院服,一身滚金白袍,入座北澜看台上丝毫不显突兀。
此时不屑笑道:“乡下土包子,打什么马球。”
他身边青年五官与他六分相似,身着金甲,显然是后备队员,闻言喝道:“你春天入南渊,传信说遇到花间雪绛,到了秋天,他还是活蹦乱跳的。叫你邀他打马球,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废物!”
钟天瑜脸色煞白,强辩道:“请柬我确实发了,他被吓破胆,怎么敢来……” 打量青年脸色,未敢说完,咬牙认下:“堂兄教训的是。”
虽然输了首局,徐冉反倒松一口气:“没顾二想的可怕。”她对后备队员道:“如果轮你俩上场,尽力去打就行。” 最坏不过输球,总不会受伤影响斗法。
顾雪绛:“但愿如此。”
心想我若为北澜一方,初来乍到,首场必先适应场地,试探深浅,第二场才见真章。按照规则,先得五筹获胜,即使对手做好落败准备,也还需撑过四场。
说话间,急促鼓声如骤雨,两队分立南北。
“第二局发球——”
球未落地,北澜再次抢到进攻权,看台众人一片哗然,许多人不由自主站起身。
因为这一次,黑色神骏的速度快了一倍有余,十余匹白马未至中央,那边已如猛虎下山,扑杀过来!
运球骑手不需回援,一马当先冲进南边阵地,一线烟尘随之升腾。他距离球门仅有两丈时,面前再无阻拦,却不击球,调转马头,迎向身后追来缠斗的白骑,球杖翻飞如电光,喝道:“下来!”
号称王朝铁骑的夜降马,终于爆发出可怕的冲击力。
北澜五六骑轮流运球,多次放弃得筹机会。
黑色洪流冲散白雾,秋风扬旗,肃杀之意毕现。
南渊看台无人言语,死寂沉沉。
仅一炷香的功夫,南渊已有四人落马。
所幸裁决官及时赶来,免去马蹄踩踏或恐怖流血事件。至于落马者是否伤筋动骨,便不得而知了。
程千仞看着两位后备队员上场。然后没有回来。
他们被担架抬去医馆。
比赛不得不中途暂停。双方获得半刻调歇时间。
南央城民众都是外行,见状嘘声一片。官差勉力维持秩序,才镇住这片倒彩。
露台上,北澜副院长捋着胡子,眉梢一挑:“我说老胡,你们今年的学生不行啊。要是马球场上先折一半,还斗法干嘛,我们打道回府得了。”
他身后站着四五位执事官,立刻捧场地笑起来。顾忌公主殿下,才没有笑的太夸张。
院判冷冷地瞥他们。南渊执事官怕他发作,满头虚汗。
倒是胡易知也跟着笑:“人各有长短,没办法的事。呵呵。”
周延下马赶来,拍拍下一位后备队员的肩膀。他脸色发青,汗水已浸透骑装。
那位队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