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呼。带动全场呼声雷动。
恰在此时,北边栅门响起马蹄声,十余匹高大黑马出现在人们视野中,黑马身披皮甲,马腿绑有绷带。骑手更是全副武装,金色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忽而一匹火红骏马飞向北边球门,骑手反手插下“北”字赤金大旗,又绝尘而去。
两队各十四人,分立场中,高下立现。
北澜看台呼声乍起,压过南渊一头。
场上的南渊队员如何作想不得而知,四傻身边的后备队员眼睛都看直了:“这是来打马球?这是去上战场吧?!”
程千仞:“插旗的是不是原上求,他为什么离场?”
顾雪绛面露忧色:“是他。谁知道疯子怎么想的。”
徐冉:“傅克己没来?”
“他不喜欢凑热闹,不玩这个”
原上求甩下甲衣,坐回北澜看台区,不屑道:“没意思。这些人,还不配与我同场比试。”
“那当然了,谁能与您的火云骑争锋?”
听周围人争相吹捧兄长,原下索无奈地笑笑。
露台上,温乐公主朱唇微启,清泠泠的声音飘散开,令众人热血沸腾:“比赛辛苦,得筹最多者,本宫赠一件宝物。”
她没有用赐或赏,而是用赠。有心人不由多想,温乐公主也快到选驸马的年纪了。
顾雪绛眯眼打量场中:“……怕是不好了。”
林渡之问:“哪里不好?”
“这是镇东骑兵的战马,名作‘夜降’。一百多年驯养培育,杀死幼马中的弱小者,优中择优,耗费无数人力物力,才得到一支铁骑。”
南渊的‘逐风’虽然快,却经不起长久奔跑,高速冲撞。
徐冉刚想说至于吗,恰逢北澜队伍巡游至此,战马带起风烟,刺得她面颊生痛。
第一排众人纷纷抬手遮挡,顾雪绛却已看清马上骑手:“神威将军府的张诩,定远侯府的陆裘,宁国公府的白玉玦……这队伍,根本不是来斗法!他们就是来打马球的!”
程千仞心往下沉:能让顾二记住名字,说明这些人远非钟天瑜之流。
“你们签生死状了吗?”
顾雪绛突然声色严厉,吓得那位预备队员脸色发白:“签、签了啊,修为也封了,这不是正常流程吗?对方也是这样。”
暂封修为,是以防有人不靠体格技术,而以术法威压伤人。再签生死状,一上赛场,生死自负。
徐冉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林渡之骂了句蓬莱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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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队员已镇定下来, 咬牙道:“跟对方同等规则, 就算出什么事,也是我们技不如人,准备不周,怨不得谁!”
程千仞宽慰道:“众目睽睽,场上还有裁决……”
只见黑衣主裁决带着四位副手入场, 飞身散开,紧贴栅栏站定。每个都有凝神境以上修为,负责裁定违规动作, 救援险情。
顾雪绛仍是皱眉。马背上旦夕惊变,真有意外,多半来不及救。
鼓声再次擂响, 碧云下大旗飞扬, 烈马躁动,骑手肌肉紧绷,高举球杖, 蓄势待发。
“第一局发球!——”
众人才听见裁决官声音, 一道流线已抛入场中, 裹挟呼啸风声。
两队同时向中央发起冲锋, 马蹄如奔雷,竟有地动山摇之势。
“啪——”流线硬生生折断, 弯月杖头击在球上发出脆响。
马球状小如拳,由柳木打磨而成,坚硬圆滑。朱漆金彩, 日光一照,滚动跳跃间如白日流星,醒目至极。
数骑争夺中,金甲黑马的北澜队员打出第一杖,抢得进攻权。
其余队员立刻变阵,四骑有组织地聚拢在他身边,护送他长杖曳地,运球奔向南边。
六骑与南渊白马缠斗,另有三骑游走北场后方,见机行事。
局面飞速变化,众人伸长脖子,紧紧盯着,一时忘了言语。
巨大压力袭来,南渊诸骑猝不及防被冲散,欲重新聚阵,无奈对方配合缜密,一进一退之间毫无破绽。眼睁睁看着北澜骑手过关斩将,杀进后方!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