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的严迹一个人待在二楼,尽管天色已晚,但他丝毫没有要开灯的意思,而是推着轮椅滑到窗边。今晚的景色十分漂亮,配着音响发出的柔和的钢琴曲,那一种淡淡的氛围,甚是轻柔,他学着末心也把头贴着窗,闭上了眼睛。
有一道扇落地窗半开着,仿佛耳边可以听见风呼啸的声音,实则是在风吹得窗帘在空中乱舞。淡淡的月光照耀下,严迹在偌大的房间里陪着自己的影子,与风嬉戏,跟钢琴曲坦露心扉。露天泳池的水也粼粼闪着微光。多么美好的夜,让,人遐想连篇。
依旧紧闭上着双眼,深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露出。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和惬意,真的是久违了,就像是对这阵子所有的不满和控诉,都随着着口气飘走了。在窗边趴有多久,脑海中那个忧郁的女孩也就浮现有多久。她的五官是那么精致,就这样深深镌刻在脑海里,安静美好、深邃忧郁。
睁开眼,坐直身体往椅子的后背上靠。再次看清眼前的景色,没有了先前的感觉,只觉一片蒙蒙灰。望着望着就出神了,再一次陷入自己的思想世界。正如大家所见的那样,我把自己困在一个圈子里,愈陷愈深,不能自己。虽然并没有被这个圈子全部毁灭,但也无法让自己升起。
这段时间,他拒接与任何人交流和过分接触。偶尔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自闭症的孩子,偶尔又像失语症,大半个星期说不出一个字。虽然如同行尸走肉,但思想尚存,面对外界的感受也还是那么真切。
张扬、凌厉的叫喊,平和、轻柔的低语,统统被锁进往昔。
偶尔,他也会想起那个曾今的寄托,他以为的全世界,是生命的全部。但认清事实的严迹,也知道,那丽影,那个名字,那些画面也只能是历史翻页。
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明白:后来的我们谁都没有在联系,我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就算偶尔想起也只是用以前的回忆填补间隙,我能做的是,无论再怎么想你、念你,都不会打扰。因为你只是过去,而非是唯一。无论种种,种种所有都是心理在作祟,怂恿内心那个懦弱的自己妥协。舍不得、放不下、甚是怀念。
啪嗒一声,客厅突然敞亮了起来,一下子把严迹从遐想中拉回现实,回头一看,原来是老于,可以想象他就一直这样默默站在楼梯口观察着自己。这个场景也发生了无数次,严迹其实明白老于的一片苦心,只是自己走不出去。说是阴影,不如说是自己懦弱。
“怎么不开等啊?”老于一步步走近严迹,把被风吹得啪啪响的窗帘卷好,然后关上窗。走进他身边,整理了一下他腿上的毛毯,拍一拍他两肩上的灰尘
严迹没出声,大多数情况也就只剩老于自己自言自语了。
“吃饭好吗?我们下楼吧,都是你喜欢吃的菜。”老于蹲在他的跟前裂开嘴苦涩地笑着,满眼的心疼
严迹沉默着,老于以为又要端上来,只见他把手搭在轮上开始朝着电梯口走去。
“我来,我来。”心里甚是高兴,走过去按了开门键
然后一直在电梯里,一阵傻笑。严迹还是一脸面瘫,静静看着玻璃电梯降到一楼,但心里还是暖暖的。
小刘穿着西装一身笔挺,在楼下踱步,抬眼看见电梯里的严迹也是吓一跳,长大了嘴巴,毕竟这是他搬到这第一次看见他主动下来,平时没事都不会踏出他所认为的安全范围。
虽说自己只是个司机,但自从严迹出事,感觉自己就像是个私人助理,甚至像是男保姆。可能工作时间长,对他的感情也不说钱不钱可以说清道明的上下属,更像是老朋友的陪伴。
因为在这城市也没有家属,住在出租屋。于是老于就建议他搬到别墅里的另一栋空着的房子里,就挨着,生活上也能给严迹一个照应,又省了房租钱,而且还宽敞就给答应了。无论如何,都要为他点点改变感到欣慰,这条路还很久很长。吃完饭的严迹打开电视,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分公司还没人管着呢,都快把公司这回事给忘了,还想起自己住院时还有几个大项目没有完成,不知进展如何。
“小刘,你明天去公司打探打探情况,顺便带些资料回来,我已经耽搁太多事了。”严迹用非常平和的语气,头也不抬地说着。
“呃,这,这个......”小刘支支吾吾招架不住,一直用眼角余光看着于管家,不停向后挥手,希望得到老于的支援。
“怎么,有事?”严迹用冷峻的眼神看向小刘,“有什么事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小刘一直躲闪着不敢看他,更不敢告诉他分公司已经由他的堂哥野心勃勃的严俊熙暂时全权负责。因为小刘一直跟着严迹,从总公司被高层排挤到被调遣到分公司的中层,严俊熙一直处处针对着他,表面上谦虚恭让,背地里却使用下三滥手段,恨不得把严迹给挤出公司。所以他怎么会忍心告诉严迹,自己好不容易爬上的位置给死对头给拿走了,而且不费吹灰之力。
一看情况不对,老于立马赶来解围。
“迹,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公司的事还不着急,再说有那么多人才,这不还有俊熙帮你顶着,不用担心。”一个劲安慰着,但只见严迹脸色越来越不对。
严、俊、熙,一听到这名字起就不打一处来,但又看看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还得靠着轮椅活动,有些丧气,手中的拳头死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