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请孙武坐下,单开了一桌,说着一些闲话,直到两杯茶下肚,孙武瞧着时机成熟,便道:“多谢李公子款待,这天色也不早,我们还要赶往兖州境内才能住宿了,就此分别。”
李世民这才切入正题:“先生,可否陪世民茶馆外一走?”
聪明人都心知肚明,孙武也就不便拒绝了,二人走出茶馆,此时还不到正午,茶馆前的官道上,行人不绝,隔山差五的通过茶馆前的道路,走到不远处的一座木桥到对岸,那就是兖州地界。有推着泥车、有背着行囊、有搀扶这年迈的爹娘,有背着小孩而手中还牵着一位幼童的,有三两成对,有十数人成群的,也有蹙着木棒独身一人,总之百态。
十二月的青州大地,万物早已进入了萧条,都降下了十数场大雪,现在的天气都在零下十几度,比之旧地球后世,都还要冷上一些。但这些百姓都衣衫褴楼,虽然未有袒胸露背的,但衣衫也都单薄的紧。
苍茫的天地间别有一番景致,枯黄的野草,凋零落地开始腐烂的树叶,光秃秃的树干,你会深刻的感受道自己的存在,体内的生机与大自然的沉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萧索的情景配上这些不断逃荒的难民,让不入其境者身心悲凉,当然那些鱼肉百姓、毫无半分同情心的世家门阀除外,当然也有特例,就譬如苏武就一定会满怀悲愤,而妘淑就会安排家丁,送上一些饭食,这不,李世民的八个随从,就带着煎饼和馒头,在路边给这些百姓分发,开始还有哄抢,到最后见到不论怎么相求,人手只有一份,百姓就自然就散开了,继续自己的赶路。
“这些百姓还不知能活多久,会饿死在那条路上,落叶尚且有根,可这些百姓…”李世民喃喃发着感叹,好似自言自语,又好似说给孙武所听。其实这一幕幕,在此时的九州之地之上,每天都在发生着,这不是一州特例,也不是少数,饿死成为人最大的杀手,丝毫不下胡人的乱杀。
“李公子有拯救天下苍生之志,心怀黎民之仁,可敬可佩,可惜孙武无法分身,助李公子成就大业。”孙武与李世民并排而立,没有作礼,也未侧身,就这般看着不远的百姓,回着李世民的感叹。
“先生为何?世民不远数百里来寻先生,是诚心十足,愿与先生携手,还天下黎民一番郎朗天。”李世民转身,对着孙武深深做了一揖,面色极度诚恳的问道,同时双颊也写满的忧愁。
“长卿心中已早有明主,故而不能侍公子了,是坐镇长安的姬公子。”孙武这时才还礼回道。
“敢问先生,世民如何才能使先生回心转意。”那失落的眼神中,满目戚戚,再配合那形象和气质,仿佛要感怀天地一般。
“常言道,志同道合才相与谋,虽然李公子与长卿可谓志合,但却不同道,姬公子能给予天下的,李公子却不能。”孙武决计摆脱李氏纠缠,便准备将心中所有的答案都告诉于李世民。
“那求情先生告知,姬公子所能,而世民的不能。”从这就可以看出李世民修身养性的功夫,虽然他体内只流淌了少数炎黄子孙的血脉,但却对汉文化推崇备至。
“其一,李公子如若得天下,定然也只是前史兴荣与衰竭的循环,而姬公子却能给炎黄子孙一个永之盛世,让炎黄九州不在历经烽火。其二,李公子得天下,世家门阀当为朝堂之基,而世家门阀会更加庞大,而姬公子却不受其掣,就如同他敢三千人冲二十万石勒军一般,成百姓天下之势锐不可挡,此为不败之道,天下无人可争其锋芒。”
孙武的话让李世民陷入了震惊当中,久久不能平静,他自以为了解姬弘不算少了,可是在孙武的口中,姬弘是如此的陌生,这一下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不甘总是不会让人不会心悦诚服,同也会是激发人的求知欲,李世民最后还是不甘心的问道,当然,言行举止间,尽显风度,显然这是真正的贵族家庭才能养成的心境。
“先生居于青州,又如何能够得知姬弘的治世之能?”
“说起来,我与姬公子,马上就要称呼为姬王了,有同门之谊。”孙武在李世民的惊讶中略微停顿,几息之后又继续道:“孙武虽然未有真正的拜姜公为师,但却受过提点、开塞之恩,如今姜公不但身居大姬的太保之位,更重要的是姬公子之师。姜公来信说,他从未相教于姬公子,是因有心,却无为师之能,姬公子的立朝之战略,未来天下朝堂的全策,孙武只能说,如果这一切实现,这是超越三皇五帝,奠定新历史的伟大成就,定会千古流芳。”
孙武说完后,李世民恍然大悟,也明白孙武与他说的是心里话,未做假,便也不再相求。但勃发的枭雄之志,又岂能说平息就平息,这也激起了李世民的好胜心。
二人也未再有深聊,并肩一起走回离开并不远的茶馆。
当李元霸看见孙武朝着罗士信和于禁离开的话语,同时也向李世民告辞的行礼后,顿时火气直上云霄,思维仿佛一切清零,脑海中只有教训孙武的冲动,他从小关系最好的二哥李世民,在其心目中的地位,甚至都要超过了其父李渊的分量,不然哪有前后脚总是相随的原因之一,不可以原谅李世民如此受气。
李元霸顿时朝着孙武一声暴喝道:“孙武,你休要不识抬举,我二哥不远数百里的追你,是看重你身怀大才,更是三番五次的提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