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珏轻轻给魏熙擦眼泪:“你若是天天在陛下耳边提阿皎,他就是忘不了阿皎也不会再喜欢阿皎了,他是个专横且自负的人,阿皎的死昭示了他的无能,他不会喜欢有人在他耳边提阿皎的。”
魏熙扑在谢珏怀里,抱着他的腰哭道:“阿翁你为什么把阿耶说的这么讨厌呀,我害怕。”
谢珏轻轻拍着魏熙的背:“我说的是实情,他本就是这样的人。你也不必害怕,他还是喜欢你的,我只是怕你不知轻重惹了他的忌讳,你不用多加顾虑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不过不能动不动就说些让人死的话,便是对魏灏也要亲近和善。”
魏熙仍将头埋在谢珏怀里,闷闷道:“我不喜欢大哥。”
谢珏没有说话,只轻轻拍着魏熙的背。
“公主。”一时殿中寂静,却听含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谢珏扬声道:“进来。”
含瑛进来便见谢珏抱着魏熙,心下有些安慰,娘子没了,公主还有谢公护着。
“何事?”谢珏问道。
含瑛答道:“方才陈敬让奴婢问公主,那两人该如何处置。”
魏熙猛地抬头:“还能如何!他们罪大恶极自是该……”
魏熙那个‘死’字还未开口,便听谢珏沉声道:“阿熙,我方才怎么给你说的?”
魏熙抿唇,不情愿道:“他们二人……”
魏熙深吸一口气,恨声道:“他们是受人胁迫,本也……无辜,放了!”
含瑛看着魏熙,极是心疼,谢公只是臣子,便是再厉害也不是公主的阿娘。自家公主向来是随心所欲的,可如今娘子一去,公主竟也要学着权衡利弊,委屈自己了。
谢珏摸了摸魏熙的头,赞道:“孺子可教也。”
魏熙却委屈的紧,撇嘴就要哭。
谢珏起身仔细整理了衣服,道:“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如今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魏熙含泪唤道:“阿翁。”
谢珏当做没听见,抬步走了,边走边道:“累呀,一年说的话都没今天多。”
作者有话要说: 真·人生导师·谢珏
小公主的主角光环岌岌可危,连外公的台词都比小公主多。
那个秘色瓷是越窑烧的,特别好看,作者君只看了图片就爱上了~~想要~~却没钱……
最后,渣作者卖萌打滚求收藏,求评论……第一次说这种话好羞涩呀~~
第28章 太子
季惠妃坐在步辇上,许是方才又哭又喊的累着了,有些头疼,因着这头疼,连刚除掉皇后的喜悦都冲淡了。季惠妃此时总觉得今日抬步辇的宫人敷衍的很,步辇一摇三晃的,一时心中烦躁。
抬步辇的宫人正小心走着,生怕颠着惠妃,却听惠妃道:“停下。”
宫人茫然,将步辇停下放稳,季惠妃起身,阿檀忙扶着季惠妃下辇,待季惠妃站稳,回身对抬步辇的宫人道:“我想走走,你们先退下吧。”
“是。”宫人们领命退下,井然有序。
阿檀扶着季惠妃慢慢往淑景殿去,见季惠妃神色不豫,小心问道:“娘子可是不舒坦了?”
季惠妃按着鬓角:“有些头疼。”
复又看着阿檀道:“如今尘埃落定,我反倒觉得不该让皇后被废的。依陛下的性子看,皇后被废对魏灏来说或许不是一件祸事。”
阿檀轻声道:“皇后已然被废,您就别想这么多了,况且她自己找死您也拦不住呀。况且,大殿下才德不显,无论如何都是比不得咱们殿下的。”
季惠妃听阿檀提到魏潋,眉目微微舒展。
恰逢此时一阵琴声自淑景殿中遥遥传来,其声淡远虚静,使闻者如入山林,清涤身心,抛尘世之喜怒,得幽山之空寂。
季惠妃只觉得方才的疲累烦忧都随风而散了,缓步走进殿中便见魏潋身着白衣,头戴玉冠,在静心抚琴。到底是皇家的孩子,便是一身白衣也是矜贵的。如是以琴声猜测所弹何人,怕是世人都觉得能弹出这般飘逸之音的人是个隐士。
可见魏潋的琴弹的可谓是登峰造极,不只得其音,更得其意。
待魏潋一曲终了,季惠妃才道:“你如今可谓是识得琴中三昧了。”
魏潋在岳山之上轻轻拂过,笑道:“不过是闲暇时抚弄一番罢了,阿潋心不在此,所奏之曲皆只得其形不得其神,更别说其中三昧了。”
季惠妃嗤笑:“装模作样。”
复又正色道:“如今谢贵妃逝世,你不该在宫中奏乐的。”
魏潋起身道:“儿一时忘了,以后定会注意。”
复又看着季惠妃的脸道:“如今皇后被废,阿娘怎么好似不太开怀。”
季惠妃坐下,为自己和魏潋各倒了杯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有什么要开怀的,依皇后的性子,注定长久不了。”
魏潋接过茶,低头道:“是儿浮躁了。”
季惠妃看着魏潋温声道:“你不过十四岁,不必对自己多加苛责,以后多加注意便是。”
魏潋听了季惠妃的话微微一笑,复又想起什么,问道:“饵虺出自北庭,会不会对舅父有什么影响。”
季惠妃缓缓转了转茶杯,神态悠闲:“自是会的,我一会就给阿耶写信,让他上奏为大哥辞去北庭节度使一职。”
魏潋愕然:“为何?北庭为一方藩镇,镇兵甚众,为何要辞。”
季惠妃摇头,阿潋虽天资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