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大地广袤无垠,大河苍川横跨腹地,划出南北两岸。
两岸遥隔千丈,渡船过岸极为不便,是以南北人情风貌大不相同。而中原第一大镇淮阳,便是由北岸群山环拥。
淮阳以南百里,便是巍巍苍川。渡过对岸,再南下五百里,便是鹏河城,市井规模虽不及羲和与淮阳,但也算得一处大城了。
这日上午,三个人并行走入城中,二男一女,三人相貌倒也儒雅俊秀,气度不凡,但从他们的眉目神情中隐隐透出一股潦倒之气。
南宫月叹道:“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要不咱们当点什么东西当盘缠用?”
刘苏与薄云天同时一禀,攒紧了各自手里的事物。
南宫月白了他们俩一眼,道:“看你们那样,没出息!”
刘苏道:“那你怎么不去当点东西?”
南宫月怒道:“你看看我身上除了衣物还有其他东西可以当么?”
刘苏心想也是,不再说什么,长长叹了一口气。
三人走了一会儿,忽见前方街上人群蜂拥,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南宫月道:“看看去。”说罢带着二人矮身挤入人群,来到人群之前,这才望见众人围着一处高台,台上站着一名老者,老者双手虚按,示意众人安静,接着说道:“诸多事宜便说道这里。若有英豪自认武功不凡,均可来老朽这里报名参与会武大赛,强强入围,连赢两轮者即可获得百两纹银奖赏,倘若一举夺魁,更是威名响彻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诸人闻言,均面露憧憬向往之色。
南宫月不禁双眼发亮,喃喃道:“百两纹银...”
刘苏道:“薄兄,我们只要报名赢上两局,这吃穿住行就都不用愁啦!”
薄云天道:“刘少侠与我两心相照,所言极是!”
于是二人抢先报名,得知第一场比试设在明日上午,南宫月撇撇嘴道:“你们可一定得赢啊,不然我们就真的饿死了。”说罢从身上摸了摸,摸出一些银两来,“先去找家客店住下罢。”
刘苏想到这几日来一直是南宫月出钱供三人吃喝住宿,心想她银子不是被偷了么,怎么还有这么多钱,于是问道:“你身上哪来的这么多银两啊?”
南宫月拱拱手道:“你以为我像你们那么笨么,我把钱分成好几份,被人偷的只不过我怀里的那份而已。”
薄云天忽然道:“我们两个铁骨铮铮的男儿一直用一个女子的钱倒还真不像话,此次无论如何也得赢下两轮来。”
刘苏点点头,正色道:“这是自然。”
三人便寻了家客店吃过东西,随即便定了两间房住下。
当晚,刘苏与薄云天因谁睡床谁睡地上的问题发生了争执,原本按照轮流的原则,今日便轮到薄云天睡地上了;可是薄云天借酒大醉,一把倒在床铺上呼呼大睡,任凭刘苏如何推动都不省人事。
刘苏在房间内闹出了不小动静,隔壁房间的南宫月听得心烦意乱,怒道:“你们在不安分就通通滚去大街上!”二人闻声大惊,刘苏顿时不敢作声,恨恨盯了薄云天几眼,拿起被褥打起了地铺。
第二日清晨,三人出发前去比赛场地,只见偌大的一片空地之上摆起八个擂台,此时来人已有不少。
二人在长长一张告示栏上分别找到了自己的对手。刘苏与薄云天互视一眼,点了点头,随即各自去向了自己的比赛擂台。
南宫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在了刘苏的身后。
刘苏跃上擂台,却不见对手。他正欲发问,一旁的坐台人道:“现下未到比赛时辰,少侠稍候。”
又过一炷香时辰,刘苏的对手这才风尘仆仆赶到场上,翻身上了擂台,摩拳擦掌,正欲大试一番拳脚。
随着一声令下,那人俯身冲向刘苏,刘苏轻轻避过,与他拆解几招,即便察觉此人武功平平,实在连三流都算不上。他微微叹息,假意出拳,那人果然中计去躲;刘苏抽身一掌击去,正中那人小腹,力道倒没用多大,不过将此人打下擂台却绰绰有余了。
第一场,刘苏赢得可谓是出乎意料地容易。
刘苏抚了抚衣袖,纵身跃下擂台,忽然发现南宫月也在,他嘿嘿笑道:“看来这一百两银子十拿九稳啦。”
南宫月嗔了一声,道:“那是你运气好,碰上这么一个草包,只怕我上台都能打翻他!”
刘苏淡淡一笑,道:“我们去看看薄兄那边如何了。”于是二人越过人流,来到薄云天比试的擂台。
南宫月望向台上,只见薄云天与一名锦衣华袍的公子游走奔战,一时不分上下。
南宫月“啊”了一声,叫道:“这不是慕容公子吗?”
刘苏不认得此人,问道:“哪个慕容公子?”
南宫月道:“羲和城上官府邸中我见过他的,他是慕容家的世子。”
场上二人又斗得十余招,慕容长青忽然抽身回来,冷冷道:“你便是那天羲和城拿到绣球后逃婚之人罢。”
薄云天禀然道:“绣球一事纯属巧合,婚约乃人生大事,岂能由抛绣球这般草率?”
“哼!”慕容长青脸色冷冷,“你可知上官伯父的威名却因你折损?今日我便好好教训你这小贼,后送给伯父问罪!”说罢“刷刷”两声打开折扇,攻向薄云天。
原来这柄折扇竟是由精铁所制的兵刃,锋利不弱于刀剑。薄云天手无寸铁,不敢正面迎战,当即揉身躲避。慕容长青再度攻来,薄云天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