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二人动身北行,因方圆数百里内群山延绵、重峦叠嶂,景致极佳。他们便一路游山玩水,领略这山川钟秀,倒也乐得自在。
忽忽十余日转瞬即过,或许是巧合,他们竟遇上了一位‘’。
原本这日苍穹铅云密布,刘苏与南宫月匆匆赶路,忽见前方远处道旁伫立着一座房屋,屋檐旗幡猎猎而舞,写着‘迎风客栈’四个大字。
二人大喜,连忙进店投宿,正自在客桌前吃着晚饭时便听得窗外风声呼呼,雨势顷刻便至。
刘苏大大松下一口气,道:“幸亏咱们走得快,若是慢上一分,可就成了落汤鸡了。”
南宫月点了点头。
这时,客栈紧闭的大门忽然被推开,一道黑衣人影踏雨入店,店家连忙迎了上去,问道:“客官可是要住店?”
那人点点头,道:“先去准备一席饭菜。”
店家应声,继而关上大门,又问:“客官一身湿透,可需临时换些衣物么?”
那人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径自走到刘苏与南宫月对面的客桌前坐下。
南宫月慧眼有加,一眼便看出来,讶道:“啊呀,怎么是他!”
刘苏与那人闻言,齐齐望向南宫月。
刘苏看了看南宫月,又看了看那人,自也认了出来,笑道:“薄兄,久违啦。”
这黑衣人影即便是薄云天了,他瞧了瞧二人,面露慰然,道:“原来是你们啊。”
南宫月抿嘴笑道:“几月不见,怎么你换了身行头?”
薄云天叹了一口气,道:“自从那天我逃离羲和城,几月来寻我之人络绎不绝,我只好这么办了。”
南宫月笑靥如花,却道:“我看上官家名震一方,上官小姐生得芙蓉清秀,若是成了上官永清的乘龙快婿,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啊。”
薄云天哼了一声,反问道:“倘若那天捡到绣球的是你旁边的刘少侠,你也会这么劝他吗?”
南宫月一时语塞,双颊微微一红,不知所言。
刘苏哈哈笑道:“这等好事若落在我身上,我早早便与之结亲,哪里需要月儿苦心相劝?”他此话本是为南宫月解了围。
不料南宫月听得刘苏这么一说,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薄云天咳咳两声,双手端起桌上酒杯,道:“他乡遇旧知,我们也算有缘,不如干了这杯酒罢。”
刘苏也端起酒杯,二人互碰酒杯,仰头饮尽碗中酒水。
薄云天道:“南宫姑娘不喝几杯么?”
南宫月撇撇嘴,嗔道:“喝就喝!”也端起酒杯喝了下去,清酒入喉,醇香浓郁。
她眼色一亮,不禁赞道:“这酒味道不错呢。”
店家听得南宫月相赞,心下甚喜,便道:“此酒乃是本店佳酿,非本店顾客,外人想尝都尝不到。”
薄云天抬手一挥,道:“那便再拿三壶酒来!”
店家唯诺是从,连忙奔入后堂取出三壶酒水奉上。三人一人一壶,不到一炷香时间便喝完了。
又过一会儿,三人所点的菜式也已上齐,刘苏当先举筷,南宫月与薄云天也纷纷品尝美菜。
窗外风声渐弱,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
吃过饭后,薄云天仍觉兴致,便招呼店家再拿出三壶酒来。刘苏与南宫月二人本已微醺,但想酒水醇香,意犹未尽,便在薄云天三言两语的怂恿下,分别将一壶酒喝了个干净。
南宫月仰头饮尽最后一杯酒,重重放下酒杯,已然酩酊大醉,只见她手臂微摇,梦呓般说道:“要...要是刘苏那混蛋敢娶上官小姐,我...我...”语音断断续续,没了声音。
薄云天淡淡一笑,道:“二位真是...真是情谊甚笃啊。”
“这可不是,”刘苏微笑着道,“她定是神志不清胡说的。”说罢提声道:“店家,再来几壶酒罢。”
薄云天忽道:“何必麻烦,再来两坛酒。”
刘苏也道:“对!那便来两坛酒。反正月儿已经醉了,我们今日便不醉...不休!”
时间流逝,已不知是什么时辰。
刘苏满面红光,双眼盯着桌上的两个空酒坛发晃,喃喃道:“倒...倒酒。”
薄云天醉意不如刘苏,他拿开刘苏手中的酒碗,道:“不能喝了,我扶你回房歇着。”他勉强起身,将一步一晃的刘苏扶到楼上客房床上。随即又回来扶起南宫月,心道:“他二人反正互相爱慕,结为夫妇那是迟早的事,我便为他们俩省下点房钱罢。”
薄云天嘿嘿一笑,扶着南宫月来到刘苏身旁。他看了看同床熟睡的二人,面带慰然,随即退出客房,轻轻关上房门,忽然身子一软,仰面倒在走廊上呼呼大睡。
“啊哟!”
刘苏正自梦游庄周,忽地一声惨呼,整个身子顺势滚下了床沿,脑门还在地上磕了一下,他手扶额头,望向床上的南宫月,忿道:“你干嘛踢我!”
南宫月火冒三丈,长发倒竖,怒道:“你这登徒浪子,竟敢借酒占本姑娘便宜!”
刘苏忽然“咦”了一声,奇道:“你怎么在我房里?”
南宫月见他神情茫然,似乎不知情,心想这定是刘苏这混小子故意装出来的,心下怒火腾然,抬腿一脚踹向刘苏面门。刘苏脑袋一偏,将她白皙的脚腕握在手心,问道:“你打我干嘛?”
南宫月怒道:“你快放手!”刘苏连忙放开,解释道:“我昨夜与薄兄对酒,后来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南宫月哼了一声,冷冷道:“天底下男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