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当然好了,不然当初早被你气死了。”霍顿笑了声,把光脑屏幕关掉,随口道。
如果是以前,霍顿肯定是不会看自己的评论的,因为他就算不看也知道评论区底下会有怎样的评论。而之所以他看了,是因为他觉得过去了这么多年,自己已经不会在乎这些毫无根基的恶意了。
他只是单纯地想看看,有没有人能够认出他,还有没有人记得他。
现在看来,虽然不多,但还是有人记得他的。有人在为了他这样一个人,拼尽全力地为他正名,不懈地回复着一条有一条的肮脏言论,似乎在对着他说话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
我们记得你,我们感恩你。
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过两天就是检修师大赛的决赛了,听说决赛你要回去一趟,做评分官?那训练营的选拔赛你是不能参加了,怎么样,你有没有心仪的学员,我可以给他开个后门。”霍顿说着看向赵修,却发现他脸色不太好,微微偏着头沉默着,并不回答他的问话。
他有些奇怪,喊了一声:“赵修?”
赵修捏着搁在桌上的手微微动了动,分开来垂到身子两侧,他对着霍顿勉强笑了笑:“我是要回去一趟,前后就三天,院长有事,让我必须回去主持一下,选拔赛你看着办就可以,我相信你是公平的。”
“是吗,那我到时候自己做主了。”霍顿注意到他情绪和语气不太对,但犹豫了一秒,并没有询问原因,他继续道,“下午的训练我不能参加了,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赵修点点头。
“那就这样,我……”霍顿起身准备离开。
“霍顿,我跟你道歉。”赵修突然开口。
霍顿停住了。
“我为我以前的所有伤害过你的行为跟你道歉,抱歉。”
霍顿看了眼他:“你已经为你以前的所有行为道歉很多次了。”
赵修说:“但是你并没有原谅我,是吗?”
一句“对不起”是多么容易说出口,但一句“原谅”却是难上加难,没有人知道霍顿当初有多恨赵修。
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对自己的伴侣和婚姻有过美好而单纯的憧憬,有些幸运的人能够将憧憬变为现实,而有些人,却在或残酷或伤痛的现实之中,一次次地把自己的憧憬碎成了泡沫。
霍顿跟赵修认识的时候,才不过二十二岁。那时候虽然已经失去了腺体,可是他还没有完完全全失去对异性的好奇心。
赵修一来就是派到他的身边做检修师的,相貌温润英俊,身材颀长笔挺。天赋奇高,做事认真负责,一丝不苟,为人亲和,无论对着谁都是一张笑脸,明明是个年轻人,却老道无比,无论什么境地都是稳如泰山,冷静理智。
对于当时过早地上了战场,积蓄了满身的暴戾无处发泄的霍顿来说,这样清清淡淡的平平静静的一个人无疑是最具有吸引力的。更不要说,这个人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是寸步不离地跟在他的身边,一起作战,一起研究机甲的改进,甚至是讨论战术心得。
不管霍顿对于自己的认识多么的清晰,他都不得不承认,他对赵修有好感。
但也只止步于好感,他不会妄想更多的东西,只是搭档就可以,做最合拍的搭档。
霍顿从来都知道周围其他人是怎样讲他的,也知道赵修知道那些流言,更知道对方的家世和身份,所以从来都不会幻想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
他总想着,如果能这样继续成为朋友也是不错的一件事。
只是没想到,年轻的赵修并没有霍顿这样坚毅的忍耐流言的能力,时间慢慢地过去,赵修对他的态度也开始随着愈演愈烈的流言蜚语变得愈加恶劣。
他开始公然对他流露出不屑的神情,开始在公众面前对他冷待,甚至开始隐晦地说些奇怪的类似于看不上他的这种话。
霍顿心里难受,但并没有真的讨厌赵修。可以说,从某种程度来说,他是理解年轻时候的赵修的,理解他那时想要通过厌弃他变得更加合群的心理。
他真正地厌恶起赵修,是在一次关键的战役后的庆功宴之后——
“该死,那个肮脏的o竟然推了我的机甲一把,他以为我没有能力对抗对面那个垃圾机甲吗?又抢了我的战功,这下好,他又有军功了,可以升军衔了,以后就要压在我头上当我的上司,他还当着那么多人面说我作战策略错误,该死,我看他就是存心要羞辱我的。”一个中年男性机甲师晃晃悠悠地在庆功宴上拉着赵修吐槽,一看那红彤彤的脸和耳朵和恍惚愤怒的神情就知道他已经喝醉了。
赵修当时不知怎样反应,把他推了推:“你喝多了,波尔也许……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霍顿从来都不会来这种全场满是的聚会的,一般这个时候,他都是一个人待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回避众人。
仗着主角不在,这时候聚众议论他说小话的人便格外多。
“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