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李大力李黄氏在城里转了几转,眼见四个城门都站满人,别说混出去,就是想靠近一点也很难。李黄氏心里有事,直急得团团转,一边顿足一边骂李大力不是男人,到了关键时刻一点也指望不上。李大力不敢还嘴,只能苦着脸像条宠物,在暴戾的李黄氏身后,陪着她在城里乱走。
李黄氏走到一条小巷之前,见到一个身着军服的人,腰里斜跨着刀,靠在墙边撒尿,脸上微微一红骂了一声不要脸,赶忙扭头往疾走了几步,猛然停了下来,使得亦步亦趋紧跟身后李大力一下子撞在她厚实的腰上。
李大力心里暗叫一声糟糕,这一下还不被臭骂一顿,甚至被暴打的可能都有,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可是出乎他的预料,李黄氏居然没有发怒,反而是脸上现出了一片喜色,一把捉住李大力胸前的衣襟:“我有办法出城了!”
“什么?”李大力一脸的茫然。
李黄氏‘哼’了一声,瞪了他一眼,转身大步往小巷走去,在李大力诧异的目光中,到了正欢畅地撒尿的军士身后,伸出粗壮的胳臂猛地搭在那人的肩上,另一支手迅速地抽出他的腰刀,横在他脖子上,喝到:“要死要活?”
那军士一惊,没有尿完的余尿,悉数洒在裤腿上:“干。。。干什么?”
“别出声,带我们出城去!不然老娘一刀割了你的脑袋!”李黄氏的嗓门粗壮,若非她自称老娘,那军士还以为是落到了一个壮汉的手里。
这个军士是才招募的新兵,胆子还没有历练出来,刀架在脖子上,顿时吓得浑身筛糠,哪里还有反抗之心,忙不迭地点头:“是。。。是。。。女。。。侠!”
“女侠?”李黄氏破天荒地娇笑了一声,这辈子居然会被人叫为女侠,当真出乎预料。只不过她自认为的娇笑声,听在军士的耳朵里,无异于夜枭,心里的恐惧又加了一层。
李大力这时才明白了浑家的意思,心思顿时灵活了起来,眼见就这样用长长的腰刀,在众目睽睽之下押解着那军士是不可能出得去的,于是上前在军士的身上搜了一下,果然在他的靴筒里发现了一把短刀,于是抽了出来,抵在他后心上,讨好着对李黄氏说这事还是我来办吧。
李黄氏见丈夫终于开窍了,点点头将腰刀从军士的脖子旁撤开,插回他的刀鞘之中。李大力顺势将另一只手臂搭在军士的肩上,搂着他笑道:“我们这就走吧!”
到了城门附近,一座小房前的空地上,一根木桩上绑缚着一人,头部不停地晃动,一双眼睛四处扫来扫去,当他发现李大力一行经过身边时,立即认了出来,心里大喜,连忙低声喊道:“李大力,快救我!”
李大力一惊:“你。。。你是谁?”他转头四处看了一会儿,埋伏在此门的大军,都被小屋子挡住了,而城门口的守军大多都在睡觉,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那人说道:“你不认得我了?我是魏大哥的兄弟——邢云啊?”邢云在军营之中见过李大力夫妻二人,他们就是给军中制盐之人,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何在城里?但见他们制住一个敌军,往城门方向而来,心里顿时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便开口呼叫。
李黄氏虽然认不得邢云,心思一转,立即抽出军士的腰刀,几下割断了绑缚邢云的绳索,低声说道:“来吧!”
李大力吃惊地往城门口看了一眼,那边的三、五士兵好像有人发现了这边的动静,其中一个拾起靠在墙上的长枪往这边探头张望,便焦急地说道:“这。。。这样还如何混得出去?”
邢云双手一抖,手臂上的绳索立即滑落,长笑一声:“就这几个区区的小兵,能够奈我和?”说完一把夺过李黄氏手的刀,几步奔到了城门口,伸手一刀,将那拿枪的士兵砍死。那士兵来不及招架甚至惊呼声也没有发出来,便倒地而死。
邢云是魏丰手下的两大将领之一,武艺高强,对付这几个还没经历过真正战阵的小兵,完全不费吹灰之力!他出手如风,砍死一个小兵之后,手腕只是抖了几抖,刀光闪动,另外几个军士,刚从梦中惊醒,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状况,便化作数道魂魄,在夜空里飘远了。
邢云几步冲到大门前,将抵门的大门闩取下,推开‘嘎吱嘎吱’作响沉重的大门,回头招呼看得两眼发直、呆立不动的李大力夫妻二人:“还不快走?”
魏丰的中军大帐灯火通明,魏丰、广通达以及军师锦亭,正在商议明日进军之事,守在帐外的军士来报,说邢将军回来了。魏丰一听,顿时大喜,连忙叫邢云进来。
广通达冷冷地看了帐门一眼,说不是被敌军活捉过了吗,怎么就回来了?不会是被敌军收买了,回来卧底的吧?
魏丰心里哽了一下,但也不敢对广通达发火,等到邢云进来之后,正想问问他是怎么逃出来的,以便解除广通达的疑虑,却发现他的身后还有两人,居然是逃走的李大力夫妻,顿时火冒三丈:“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有脸来见我?”
李大力脸色苍白,身子抖了几下,往后退了一步。他身旁的李黄氏不削地低声骂了一句废物,然后满脸堆笑地说道:“魏。。。魏将军,你误会我们了!先前我们不是逃跑,而是想到制盐出了问题,我们准备去打探一些情报,以便将功赎罪!”
广通达的一万军士,现在虽然已经恢复了原样,但差点就被这两个乡民给弄死,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