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黄巾军虽然可恶,在城里横冲直闯,但阿卜不愿轻易杀人,便抽出一人的腰刀,割下他们的衣襟,堵上嘴,然后分别绑了,与谭墨、小孟一起,将他们拖进罗胡子的院子,扔进闲置的牲口棚里。
阿卜果然是多年的老捕头,干惯了拿人捆人的勾当,手脚极是麻利。谭墨、小孟的力大,伸脚插向马腹,用力一挑,同时抓了黄巾军士兵的手臂一拉,人便出来了!谭、孟二人拉得快,阿卜的动着也不慢,谭墨、小孟负责从马肚子底下将人拖出来,他则割下他们的黄袍,堵嘴、捆绑,配合得极是默契,如同事先演练过一样。
沙里飞解下黄巾军士兵头上的头巾,说道:“这里距离县衙不近,满街都是他们的人,我们将这些裹在头上,可以减少一些麻烦!”
大伙儿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嘻嘻哈哈地装扮起来。那些马匹被谭墨拽倒之后,都没受伤,还能骑,于是一行人头顶黄巾,骑着马快速向县衙奔去。路上遇到不少小队的黄巾军在街上乱窜,也没人注意到他们,十分顺利。
衙门前的石阶旁站了两名跨着腰刀的军士,看见章敫等人,将手里的长枪一摆,喝道:“干什么?”
小孟笑眯眯地走上前去:“干这个!”突然抓住二人的胸口,双手一合,‘碰’的一声两颗脑袋撞在一起,顿时软到在地。
阿卜心里着急,也顾不上看他们的死活,几步往里走去,他记挂着赵大人的安危。早上赵大人听了小方的话,遣派了大壮、小五去了靠山屯捉拿章敫的‘余党’,自己则奉命带毒酒去了监牢。当他吩咐心腹手下毒死了两个死囚,换上章敫、谭墨的衣服,将他们二人放出去后,回到衙门里,眼前的一幕顿时让他惊呆了!
赵大人双手被绑,垂头丧气坐在地上,一个身穿黄袍的人,手里拿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小方则皮笑肉不笑地站在一旁。
阿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喝道:“小方,你干什么?”
赵升看见阿卜,脸上一喜,连忙说道:“阿卜,你来的正好,小方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居然投靠了黄巾军,快将他拿下!”
小方摇了摇头,可怜地看了他一眼,叹道:“赵大人,你还是投降吧,所谓识时务为俊杰,眼下魏将军统领几千人马,早占领了双旗镇,你无兵无将,现在又是我的阶下囚,还能怎么样?”
阿卜大怒:“小方,你是不是患了失心疯,怎么能够听从魏丰那个王八蛋的号令!”
小方知道阿卜的本事,往赵升走近了几步,笑道:“阿卜大哥,你若听我的劝告,跟随了魏将军,我还是依然当你是大哥,对你的话无有不从!”
阿卜上前一步,叉开手指指着小方喝道:“快放开赵大人,现在回头还不晚,我也当你是自己兄弟!”
小方仰天狂笑了几声:“阿卜,你可真是天真得可爱!本教杏黄色的大旗已经竖立,教中数十万兄弟正在各地同时举事,声势浩大、势如破竹,已经占据了不少的城池!现今朝纲不整,上浑下佞,各路官军根本无心迎战,纷纷望风而逃!本教兄弟在张教主他老人家的带领之下,攻城略地、气势如虹,不出数月就能占领整个中原大地,到时候,嘿嘿,皇帝可就得换人了!”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章敫等人从后面跟了上来。
小方一下见到对方人多,顿时有点心虚:“你们。。。你们。。。?”章敫明明是被阿卜毒杀在监牢之中了,怎么还活着?
赵升看见章敫也是一惊,脸上的惊喜闪了一闪,有些羞愧,不敢看章敫的目光,赶忙地下头去。
章敫往前走了几步,喝道:“魏丰在哪里?”
小方侧身一错,将手下架在赵升脖子上的明晃晃的刀抢了过来,刀锋依然没有离开赵升的脖子,身子一转躲在了赵升的身后,大声喝道:“站住,不然我砍下他的脑袋!”
阿卜大惊:“小方快住手!赵大人拿你当亲兄弟,你不能狼心狗肺地翻脸无情,你要是伤了赵大人一根毫毛,我。。。我绝不会轻饶你!”他与小方兄弟多年,怎么也没有想到小方受到魏丰的蛊惑,生了异心,尽管如此,他却还是横不下心来,将小方当作敌人看待!不然以他的身手,可以在小方来不及伤害赵大人的同时,便能一刀将小方砍翻!
小方轻蔑地笑了笑:“亲兄弟?本教数十万人,人人都是亲兄弟,我稀罕吗?”
章敫哈哈大笑几声,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象演戏,但这样的场合不来点笑声以壮声势,好像缺少了细什么!他一边笑一边往前走去。只可惜没人凑趣来一句:章大哥,你笑什么!
小方手上用力,锋利的刀锋顿时划破了赵升脖子上的外皮,一缕鲜血像红色的蚯蚓一样蜿蜒流下,同时大声喝止:“姓章的,你再不站住,我真的一刀削了他的脑袋!”
章敫大笑道:“你有本事倒是砍啊,与我有什么关系?赵升这个昏官,不问青红皂白便要置我于死地,如果不是阿卜比较清醒,我早就作了冤死鬼了!嘿嘿,你想用他的性命来要挟我,那可是大错特错了。即便你不杀他,等会儿我也得杀了他!快动手啊?别婆婆妈妈的,不是男子汉的所为!”
小方犹豫不决,尽管平素多智,此时却半点主意也想不出来了!正如章敫所说的一样,赵升在自己的怂恿之下,差点就毒死了章敫,章敫的心中肯定恨死了赵升,他哪里会在乎赵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