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出去的话,也许有机会离开。可是……
凌越走上前,伸手摸上聂潜的领结,小心的替他整理,「不了,我的身分不适合……」
「……」聂潜颔首,「也好,乖乖待在屋里。」
用过晚饭後,凌越窝在沙发中沈思,环顾四周,发现佣人们收拾完桌子都已离去後,穿上鞋子跑入花园,进了那栋楼。
「是你吗?你来了……凌。」枫叶呼唤道。
因为他一直趴在地上,所以对声音的传导很敏感,凌越还没有走到,他就已经听到了脚步声。
「是我。」凌越一步步走近,却不肯走到枫叶的水池边。
枫叶从水中上来,伤心的道,「你怕我伤害你吗?」
凌越反问,「你会吗?」
「我不会,我不会伤害你的,凌,主人,我向你发誓,我是无意的,下午我……我只是太想你了……」用手背抹去泪水,枫叶开始发誓。
凌越的眼中不带感情,「你知道我从不相信誓言。」
枫叶搅著手指,局促不安的喃喃:「我……」
「你该高兴。」
枫叶望著凌越,眼神像是在问为什麽。
「知道我为什麽在这里吗?」凌越似笑非笑的回望枫叶,「聂潜抓了我。」
「……」枫叶瞪大双眼,眼珠转了转,猛然低下头,然後抬起,「为什麽!」
「……」
凌越什麽都没有说,枫叶却激动的道,「凌,他不能这麽对你,不能待在这里。他不能这麽对你……不可以……」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麽,枫叶红著眼,喃喃重复著。
「怎麽又哭了,你要高兴,不是恨我卖了你吗?不需要你动手,聂潜会替你达成,等他腻了,我只有死路一条。」凌越说著说著竟笑了起来。
「不会的!」枫叶打断凌越的话,「凌,你不会死的。」
「我会!」凌越笃定的道,似乎在谈论的并不是自己一样。
「……」枫叶对於凌越的坚持很难过,在他眼中,凌越是天一样的存在,绝对不会塌下来。这种感觉即使在凌越将他当做货物卖出也没有改变。
是凌越在肮脏的垃圾堆里捡到他,给快要饿死、满身疮疤的他生的希望。
偶尔凌越对他微笑的时候,他便觉得死了也值得。这条命本来就是凌越给的。
这麽想著,枫叶忽然为昨天对凌越起了杀机感到万分愧疚和懊悔。
在枫叶沈思的时候,凌越总算走到他身边,温柔的捧起他的脸,「我死了,你还恨我吗?」
枫叶恍惚的回答,「不会,我爱您……呀!」一时不察说出了心里话,枫叶羞红了脸,想要拿手去挡,却被凌越阻止。
偷偷的打量凌越,枫叶充血的脸皮瞬间又白了下来,他不高兴了,他生气了!
「你不要爱我。也不能爱我。」凌越决绝的说道。
果然……枫叶声音哽咽,「我只是默默爱著你也不行吗?」
「我不需要你的爱,它是没有结果的。」扔下这句话,凌越俐落的起身欲走,却被枫叶抓住了裤脚。
「……」凌越定定的看著枫叶,直到他松手。
凌越只离开了主宅不到一个钟头,当他看见聂潜坐在客厅时,心中惶恐不安。
聂文正站在聂潜的侧後方向他说著什麽,聂潜倾听著,不时插上几句。
在凌越站定半分钟後,聂潜才道,「回来了?外面好玩吗?」似乎才发现凌越一样。却又亲腻自然得如同两人是情人关系一样。
「我,吃多了,出去转了一下。」凌越想了一下,又道,「我去了……」
「好了。上去洗个澡吧。」聂潜看了下时间,不到八点。在凌越即将消失在楼梯口的时候,又加上一句,「一会儿和我一起出去。」
聂潜是去了酒会的,但很快就觉得索然无味,虽然每一个人都戴著名为微笑的假面具,但隐藏其下的不过是利益作祟。比起巧笑嫣然的贵妇和大小姐,还是家里的小野猫更有意思。
「这是!?」凌越瞪著床上的西装、领带。
聂文指著旁边挂满各种颜色深浅不一的西装,「如果不满意,也可以从这里选一套,不过我觉得你会比较适合这一套。」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凌越道。
「……不需要我帮忙吗?」
凌越冷笑一声,「我连衣服都不会穿了吗?」一屁股坐在床上,用两指夹起衣服,「还是怕我把这高级货穿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