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现分歧
郝仁跟林云儿在郝仁家聊得正开心,不料此时李魁也来找郝仁。
李魁在郝仁居住的堂屋意外看到林云儿,他先是眼前一亮,流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但喜悦之情转瞬即失,他面部的肌肉有些僵硬,他醋意地向郝仁抛出一句:“哟,云儿也在你这儿?真巧嘛?”
林云儿没有感觉到李魁表情的变化。她大大方方地告诉李魁:“我是这里的常客了。”说罢,还回过头向郝仁求证:“郝仁对吧?”
郝仁发现了李魁不悦的表情,便叉开话题:“云儿是来跟我们探讨音乐方面话题的。”他向林云儿介绍,“李魁也爱好音乐,歌唱得也不错,是标准的男高音。”
李魁阴沉的脸这才显露出一丝笑容。
郝仁说得没错,李魁也是个音乐爱好者,在那个单调枯燥的年代,他闲暇时也会哼唱几首当时最流行的歌曲。为了表示他对音乐的喜爱,他信誓旦旦地告诉林云儿:“你还不知道吧?我也是个死心塌地的音乐追随者。我非常崇敬聂耳、冼星海这些音乐大师。他们许许多多名言名句我都能倒背如流。”他凝视着林云儿,挺直胸膛,慷慨激昂、抑扬顿挫地背诵起冼星海的名言,“音乐,是人生最大的快乐;音乐,是生活中的一股清泉;音乐,是陶冶性情的熔炉......”
李魁话音刚落,林云儿客气地报以热情的掌声,连声叫好。
郝仁提议,李魁与林云儿合唱一首影片《草原上的人们》里的插曲《敖包相会》。
李魁有些迟疑,他忐忑不安地看着林云儿说:“不知道云儿是否愿意赏脸?”
林云儿非常爽快地回答:“当然可以。”
随着悦耳动听、扣人心弦的《敖包相会》前奏曲如潺潺流水从郝仁的竹笛奔流而出时,林云儿与李魁和着郝仁的笛声,深情地唱起:
“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哟
为什么旁边没有云彩
我等待着美丽的姑娘呀
你为什么还不到来哟嗬……”
由于林云儿唱得太深情,太投入,一曲唱罢,她的胸脯一起一伏的,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李魁为林云儿的唱功,同时也为自己与林云儿的首度合作拼命鼓掌。他满脸堆笑地称赞着林云儿:“云儿,你唱得太好了。太专业了。简直完美无暇、无与论比。达到了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水平。这是我听到的最动听、最震撼的歌声。跟你相比,我的嗓音太逊色了,太微不足道了。云儿,你一定在哪个音乐学院深造过,受过名师的指点和教诲,才会发挥这么出色。”
林云儿被李魁肉麻的吹捧弄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羞涩地看了看郝仁,又转身对李魁说:“你也太夸张了。人应该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很清楚自己在演唱方面有很多的不足之处,才向你们两位名师请教呢。”
李魁仍然坚持自己的说辞,他语无论次地继续吹捧着林云儿:“云儿,你也别太谦虚了。我知道你有多重(要),你是不折不扣、名副其实、千真万确的千金(斤)小姐。是我们崇拜的偶像。”说罢,他还看看郝仁,示意郝仁附和自己的观点。
林云儿求助地看着郝仁,诚恳地说:“我想听听郝仁的意见,别尽说好听的。要客观一些,实际一点,多指出我唱歌有哪些不足,有哪些需要改进的方面,这才有助于提高我的歌唱水平。”
郝仁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微笑着说:“你的嗓音甜美,很有感染力和穿透力。不过,我觉得你模仿的痕迹太重,缺少自己的个性和特点。其实我觉得你的嗓音还是有一些特色的,只是没有充分发挥出来。你应该在传承著名歌唱家演唱技巧的基础上,不妨尝试增加一些自己的元素和演唱风格,这样效果可能会更好一些。譬如,你可以根据歌曲的内容,恰如其分地增加一些自己的装饰音也未尝不可,还有一点,恕我直言,你唱歌主要还是用嗓子发音,要学会多用胸腔发音,这一点很重要。”
李魁虽然也自称爱好音乐,但对音乐只知其皮毛,不懂内涵。他从未听说唱歌要用胸腔发音。他看到郝仁抿嘴微笑,以为这是郝仁在窃笑,所以他断定郝仁一定是在恶作剧,想借机抛出一些荤段子来哗众取宠。他将目光从林云儿漂亮的脸蛋移至她隆起的胸部,心想,郝仁啊郝仁,我一直以为你小子是正人君子没有邪念呢。没想到你这家伙也是这么花,这么色。但他没将这话说出来,只是对郝仁狡黠地笑了笑,说:“嘿嘿,胸腔发音?还是郝仁有水平,想像力非常丰富。”
林云儿听了有些纳闷,这乐理知识是有规律的,是有章法的,不能想当然。这跟想像力有什么关系?她知道李魁话里有话,但不明白他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林云儿只是疑惑不解地望着郝仁,希望他能够解释李魁此话背后的涵义。
郝仁听出李魁的弦外之音。但他并不生气,他俩常开玩笑,已经习以为常了。他表情严肃地对李魁说:“六楞子,我说的是正经话,要想唱好歌,必须要学会用胸腔发音,也有人说是腹腔发音,丹田发音,专业上称为第三共鸣区。要经过较长时间的训练才能达到效果。你小子可别想歪了。”
听郝仁这么一说,林云儿似乎明白了李魁的意思,也知道李魁由于对乐理知识的匮乏,才闹出这种笑话。她假装没有听出郝仁的言外之意,朝李魁送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