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台
唐逸束着手,弯着一双桃花眼走在前面,背后跟着一脸温和的天枢。这三天唐逸带着天枢在城中闲逛,第一日游了一上午的湖,第二日去茶楼坐了一下午,一时间城中看客只道唐家小公子不知哪里找了个顶好看的公子天天出双入对。已到第三日黄昏,而唐逸迟迟不提断肠草一事。
“唐公子。”天枢道,言语里有些冷意。
“急什么,现下带你去个好地方!”唐逸看天色已晚,算了算时辰差不多,径自往花街走。
远远听得一幽幽琴声,如泣如诉,又有长笛相伴,呜呜咽咽,待走近一看,只见一朱红酒楼,二楼观景台上端坐着两个清秀的少年正在抚琴奏笛。
唐逸径自往大门里走,轻车熟路,天枢略一沉思,也抬脚跟了上去。今日这酒楼似乎格外热闹,大厅里都坐满了人。
“哎呀,这不是我们唐家小公子么,好久不见,咱可想煞你啦!”忽听的一沙哑声音雌雄莫辩,抬头一看一涂脂抹粉的阴柔男子款款走来。
“今日为何这么热闹”唐逸看了一圈四周问道。
“唐公子你可来对啦!今日是我们这新来的一小馆□□呢,长得那叫一个国色天香,妖媚入骨,哦呵呵…”老鸨用手帕掩着嘴咯咯笑。
“天枢公子,今日来的巧了呢!正好让你开开眼界。”唐逸转过身对天枢道,弯起的一双桃花眼里看不清神情。
老鸨用余光偷偷打量唐逸身后的天枢,面若冠玉,身如玉树,好一个俊美清逸的少年!不知与这唐家小公子有何关系,难道是他相好的?随即掩了打量的神情,堆笑道:“两位公子,这边请。”
老鸨带着唐逸和天枢到了二楼一个位子落了坐,正好能看到大厅中间的舞台。
“唐公子,在下没有龙阳之好。”天枢看到那老鸨的一刻就猜到这是什么地方,心下隐隐不快,语气也冷淡了很多。
“嘘”,唐逸用折扇堵着嘴,示意天枢看向楼下。
只见从台内缓缓走出一淡翠长衫,肤色白皙的少年,脸上遮着一层面纱,只露出一双脉脉含情的杏目,腰肢款款,端的是弱柳扶风。只见那人款款施了一礼,轻软道:“奴家这厢有礼了。”语气端的是柔媚入骨。
“各位客官,老规矩。价高者得。”老鸨在一旁笑道。
且说这潇湘馆有个奇怪的规矩,这小馆□□之日都是戴一层面纱,由台下看客出价,等到一定筹码之后才会揭下脸上面纱,然后再竞价。因此有些许风险,比如小馆的姿色不如之前的筹码,有些赌的性质在里面。不过来潇湘馆的大多是些富家公子、权贵,自然也不差钱反倒觉得乐趣其中。
顾念澄很生气,非常生气,对那个素昧蒙面的唐家小公子更加生气。
他已经来潇湘馆第三天了,连传闻中的唐家小公子一根毛都没见着,如果今晚再见不到唐小公子,…就别怪他大开杀戒了,想必,眼神略略一沉。
只听得台下有人出价,“一百两。”一个眉清目秀的富家公子道。
“三百两”一身躯威武的壮汉道。
“五百两”一个大腹便便的商人道,望了下四周的人,眼里有些神气。
老鸨笑眯眯的,道:“已到筹码,揭下面纱吧。”
众人目不转睛地着看台中之人缓缓伸出一只修长葱白的手,慢慢揭掉敷在脸上的面纱。
直到露出精巧的下巴,丰润的红唇,如玉似的鼻梁,容貌倒不似倾国倾城,然此人嘴角微微含笑,目若秋波,颊边陷着一可爱的酒窝,凭添几分娇媚,肤色白皙带着一丝孱弱,不胜娇羞的样子着实让人看的心痒难耐。
天枢看清台下人的样貌后,面容倏地一沉,执着酒杯的手一紧,骨节泛白。
“倒是个小馆的好胚子。”唐逸笑眯眯道。
台下人群骚动,“七百两!”
“九百两!”
“一千两!”依旧是那名大腹便便的商人,神色已有势在必得之态。
见无人再加价,老鸨正要喊恭喜这位客官,忽听得二楼一轻稚声音道:“一千五百两。”赫!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往二楼看去,不知是谁家公子出手如此阔绰。
一看那紫色长衫,顿时心下了然,是唐家那个好南风的败家子!
唐逸笑眯眯道:“天枢公子,这人不错吧。”待一转头却不见天枢的影子,只见桌上一堆青瓷散粉。“咦,天枢公子呢?”。
顾念澄抬头看向二楼,见开口加价的是一个身着紫衣的清秀少年,顿时眼神一亮,心下了然,唐家制毒,因此衣衫喜紫。
老鸨心里笑开了花,正欲开口祝贺道,忽听得一清洌如甘泉的声音冷然道,“三千两。”
赫!众人又是一惊,哪来的冤大头?
顾念澄原本喜滋滋的等着和唐家小公子一诉衷肠,突然听的有人出更高的价码,寻声看去,一看清那人容貌差点背过一口气去!
只见天枢阴沉着脸,啪的一声把一张银票拍在老鸨面前。
老鸨眼疾手快的拿过桌上的银票迅速塞入怀中,生怕这人反悔,轻轻拍了拍心口,我滴乖乖,一晚上受惊两次。又想到唐逸带来的那个公子原来不是被压的那个,脸上堆笑道:“恭喜公子,今晚这可人儿就归你了。”
天枢不待老鸨说完话,快步走上舞台中,一把抓住呆滞的顾念澄往厢房里拖。
顾念澄自看到天枢就僵着身体,脑内转的飞快,天枢怎么会在这里,他说去唐门,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