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场边,观看其他省队选手的比赛,其中就有那天在训练馆对许知霖明朝暗讽的何彦晖。
何彦晖所谓的强项是双杠和鞍马,吊环也勉强能看,至于其他项目……在许知霖看来,简直是一塌糊涂,在徐祎看来,就只有不予置评了。
几个裁判坐在裁判席上,全神贯注地看着何彦晖的比赛,只见他一套鞍马动作做的零零散散,好几个动作都没有控制好角度,不是松腰就是屈膝,就连下法也没站稳,许知霖一声不出地看完了这场比赛。
“三个c五个d两个e,5.9,不能再多了,就他那完成质量,我看不过8分。”许知霖轻声跟徐祎说。
裁判席上,几个裁判在演算纸上龙飞凤舞地计算,计算器不时被按得发出“啪啪”的声响,像是要报废的样子;见裁判算得差不多,许知霖推了推徐祎,示意他去看分数。
“5.6加8.2,13.8。”徐祎很快就回来了。
“这水货……”许知霖很不屑,这都能拿到8分的e?他一抬头就看见何彦晖在场地的另一边眉飞色舞地和队友说话,还一副“怎么样,我比得还可以吧”的拽样。
“你知道多哈站鞍马资格赛的时候,进入决赛的前八人里面,难度最低的是多少分?”
徐祎摇头。
许知霖叹了一口气,说:“5.0,8.366的e,按何彦晖这个分,他要是参赛,能排在资格赛第四。”
“……”真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徐祎内心吐槽,说不定我上去比都可以!
“算了,看下一个吧。”
s省的冬训成果颇有成效,参加跳马比赛的五个队员,除了在国家队的张宇峰可以完成屈体梅利萨尼迪斯这个难度价值为5.6的动作,有三个队员批量生产尤尔琴科接团身后空翻,难度价值5.2,还有一个队员会做直体尤尔琴科转体900度,这个动作跟许知霖的跳马动作一样,在团体比赛上,s省的跳马人选可谓是绰绰有余。
跳马比赛很快就结束了,许知霖和徐祎开始关注自由c,ao场地的比赛。
“你觉得刚刚那个小队员比得怎么样?”
许知霖突然出声,徐祎愣了一下,才说:“挺好的,就是难度低了点儿。”
“你真的没有看出什么问题?”许知霖再次确认。
“没有。”
许知霖从背包里拿出一本a4纸大的材料,看起来有一定厚度。
“你翻到49页。”
许知霖把那本材料递给徐祎,黄褐色的牛皮纸下包裹着装订整齐的材料,但是封面却没有写标题。徐祎翻到49页,只见上面是一个表格,用中英双语打印着自由c,ao组别二的动作。
“你仔细看看,少了什么?”许知霖随手乱指,让徐祎自己看。
“这里少了四个d组的动作。”徐祎指了指第四列空出的几个位置。
“刚刚第一个上场的,他做了什么动作?”
“直体前空翻一周半成前滚翻?”徐祎有点捉摸不清。
“上面有这个动作吗?”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的意思就是说这个d组动作已经被删除了!
“明白没?”许知霖拿铅笔在其中一个做了标注的表格上圈了一下,“这个0.4是无效的。
话音刚落,许知霖又看到一个小队员做了“后跳转体900成前滚翻 ”这个动作,他忍不住“唉”了一声。
徐祎问道:“难道这个动作也被删了?”
“嗯。”
徐祎翻到第一页,只见上面印着几个黑色的粗体字“2017 男子竞技体c,ao评分规则”,左边是英文,右边是中文译文。
“师兄,你从哪里弄来的?”方文可没有给他们这些队员人手一本。
“嘘,低调、低调。”许知霖故作神秘,这是他春节回家时打印出来的,国家队的其他队员才没有这么好兴致慢慢研究新的评分规则。
“d裁把这个c组动作也算进去了。”徐祎跑去看了一眼刚刚那个小队员的得分,告诉许知霖。
“可能他们都是从上周期穿越来的。”许知霖已经没有兴趣看接下来的比赛了,“走吧,去吃饭。”许知霖拎起背包,穿好外套就往外走。
“那这个……”徐祎指了指规则本。
“拿着,慢慢看。”
“好吧。”
“去年华东区的时候,我见这几个小队员的动作套路差不多也是这个样子,快一年了,还是这个样子,真不知道省队的教练在想些什么。”
“师兄,那我……”
“你什么你,你还怕方导教不会你?”许知霖看着徐祎的样子,感觉他傻得有点可爱。
徐祎被戳到痛处,顿时脸上一红,沉默下来。
许知霖自觉失言,也没有再说下去。
回到国家队以后,于建平开了一个总结会,对西南区和华东区的体c,ao比赛进行了分析点评,内容无非就是,哪些省的后备人才充足,哪些运动员表现得好,顺带激励年轻一代奋力追赶,再创佳绩。
许知霖在笔记本上画画写写,落到旁人眼里还以为他在认真聆听指导,实际上他只是闲得无聊地在帮徐祎编自由c,ao动作。许知霖的自由c,ao成套以转体为主,但徐祎的成套以空翻为主,要想真正适应新规则下的动作编排潮流,就不应该只拘泥于一种动作成套。
经过二十几分钟长篇大论,于建平终于舍得把队员和教练员放回去。
回训练馆的路上,许知霖把刚刚编动作的那张纸撕下来,叠成一只小巧的飞机,很手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