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前。ei点
沈霑也睡了一会,醒过来的时候,宁泽睡得正熟,薄被被她扯了下来,褻衣也有些散乱,他给她整理了下,却听到呵呵的轻笑声。
他以为她醒了过来,谁知她还闭着眼睛,似乎是在做什么美梦,笑完脸上又恢复了恬淡安静的表情。
她手里还抱着个汤婆子放在肚子上,不过都已经凉了,他伸手给她取了出来。
他有些可惜,他身体常年阴凉,不然他倒是不介意给她暖一暖肚子。
宁泽翻了个身,带起头发抚到了嘴边,他又抬手给她摘了下去。
许是日头升起来的缘故,天有些热了,宁泽又扒开了她自己的衣服,重又露出些春光,沈霑这次定睛看了看,其上有些紫青的痕迹。
他看着看着忍不住乐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不知轻重”,他心里觉得很愉悦,活了两世遇到点克制不住的事也挺难得。
他去旁边博古架上取了药,慢慢揉在上面,宁泽又笑了笑,还“唔”了声。
他又给她拢好衣衫,让丫头换了稍微薄些的被子上来,又折腾了一番给她盖好,她还是睡得死死的。
他心里叹息一声,宁泽是应该是全然信任他的,信任到大约他把她卖了,卖身契拿到她面前了,她才知道他卖了她。
他这样想的时候,宁泽又嘴角含笑,呓语了一声“大人”。
叫完,小小的鹅蛋脸上浮现满足的表情,又紧紧抱了抱被子,好像是抱住了他一样。
瓷白的脸蛋,朱唇,一排黑翘的睫毛,虽然不是倾城绝色,但自有其动人处,这样的样貌上辈子却屡屡被人辜负,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他有些好奇宁泽上辈子同那些人之间的纠葛了,她倘若用点心,能有谁完全不为所动吗?
想到这里,沈霑突然起身走到窗前,心里有些小火苗烧起来,有些生气,觉得那些纠葛还是完全不知道的好。
回过身,沈霑想了想,抓过宁泽的手,展开,照着她的手心打了一下,她“哎呦”一声,眉头皱了皱,睫毛颤了颤,还是没醒过来。
沈霑失笑,觉得她还是醒过来比较有趣,又有些感叹,宁泽活了两辈子,不知道用了多少努力才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低头看了看她,觉得这个姑娘今生幸好是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用再去努力。
窗户被吹开了些,他又给她关好窗,这才走了。
石榴院今日迎来了一位等了许久的客人,这人长得很结实,面貌憨厚,虽然不是俊俏的样貌,但也生的十分齐整。
吴青石迎了上去,拱手道:“孟小将军,这真是稀客了,您怎么过来了?”
孟峙挑了挑眉,看了看眼前嬉皮笑脸的人,眼前这人他不认识,对于这种熟络的招呼他有些不自在,问道:“你认识我?”
莫说朝中文武百官,便是市井中的奇人异士在石榴院的书房中都能翻找到画像。
吴青石不应他这茬,转而道:“我们大人过一会儿才能过来,孟小将军先随我过来。”
说着话引他进了石榴院,孟峙只在幼时来过魏国公府,那时候魏国公府还未扩建,虽然也是一等一的勋贵气象,却不如现在处处透着精巧细致,这种仿唐式园林,绿树红花并小桥流水曲折的让他心里升起许多拘谨来。
他被吴青石带进了西次间,里面有着淡淡的香气,高台上依次放着样式不一的花瓶,小檀几上摆着栩栩如生的木雕,地面光洁,再里面铺着金线织就的绒毯,他不由得板直的坐在桌前,桌上的茶也不喝。
孟峙自幼长在边陲,虽然他爹孟志青孟老将军被册封了将军,却还是一直以家臣自居,一辈子都把自己当成平阳王府的下臣。
他的母亲是平阳王妃孟汝真的庶妹,李暄对他虽好,终究在身份上他比他要低上许多。
他和李暄都是九岁那年入京的,那时是大长公主下令让所有藩王世子入京,做皇帝的陪读。
李暄幼时……孟峙想到这里,见四下只有两个小厮垂手立在门前,这才抬手拿了茶,咕隆咕隆喝了。
见还没有人过来,他又陷入沉思中……
李暄幼时不像现在,那个时候的他没有逐鹿天下的心思,为人谦和仁厚。
徐呈比他们小几岁,最是淘气,经常毁了他的作业,每次先生问时他明明知道是徐呈搞的鬼,却从未说过,只一次次的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