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能证明你的身份呢?」。
李元昊微微一笑,淡定地道:「此事极易,大小姐请看」。
说话间,李元昊扬起了右臂,朝向了穆桂英。
穆桂英目光锐利,顺眼一望,便瞧见李元昊小臂内侧有一行刺字,上面除了
他的名号外,还有年月等数字。
穆桂英仔细观看刺字时,李元昊又道:「除此之外,李某还有牙牌为证,入
寨时曾递呈寨主过目,也可以证明李某的身份,如果大小姐不信,李某现在就差
人去取牙牌前来,供大小姐查验」。
穆桂英回头一瞥,见穆羽微微点头,于是扬手道:「不必了,这确实是大宋
募兵时特有的刺字,足以证明你的身份」。
李元昊这才缓缓放下手臂,黯然喟叹道:「想我李存孝十八岁入伍,却因出
身血统而屡遭歧视,虽早早入选禁军,但却没有拣选考核的资格,而这些年边疆
平静,一直没有上战场立功的机会,所以一直未能升迁,直到前两年王将军更戊
至延州后广开选拔,不拘一格唯才是用,李某才从兵士升到了部头,为了不辜负
王将军的知遇之恩,李某日夜苦练武技,研习兵法,与西夏人的战事中也奋勇争
先,跟随将军一路收复失地,直至与敌军对峙于长城岭下。
那时李某还满心期待着战胜西夏后扬眉吐气的情景,谁知后来却遭遇了西夏
人伏击,差点全军覆没,李某和一帮兄弟好不容易杀出重围,回到大营,却又被
奸人陷害,安了个叛国投敌的罪名,落得无处可去的境地,实在是老天无眼造化
弄人」。
穆桂英听得此言,脑内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急问道:「你说你身
背的是什么罪?」。
李元昊见穆桂英面上的神色已由冷峻换成了焦急,心知她已相信自己的身份,
于是故意装作紧张地道:「回大小姐,这叛国投敌的罪名,是奸人强加给李某的,
李某敢以历代先祖的名誉和项上人头做担保,李某从没有做过叛国通敌之事,甚
至直到现在,李某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想要李某的命,
还请寨主和大小姐明鉴」。
穆桂英对李元昊的赌咒发誓并不理会,而是正色问道:「你们遇伏之处,是
不是名叫陷金山?」。
李元昊万分惊讶地道:「正是。大小姐如何得知?」。
穆桂英并没有回答李元昊,而是回头给了爹爹穆羽一个暗示的眼神,转而对
堂外的众人高声道:「既然李头领已自证身份,那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我与爹
爹尚有重要事情与李头领商量,无关人等,各司其事,都退下吧」。
门外聚集的众人本就是来看热闹的,如今见矛盾已消,穆桂英又发了话,自
是不敢逗留,顿时哄作鸟兽散了。
待众人离去后,穆桂英方才收回了目光,转而望向李元昊道:「李头领,方
才我为了弄清楚你的出身和来意,说了一些过激之辞,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李元昊慌忙抱拳道:「大小姐言重了,大小姐身为寨主的传人,为了整个穆
柯寨的安危考虑,谨慎一些也在情理之中,倒是属下莽撞,出言多有冒犯,还望
大小姐原谅」。
穆桂英道:「此事就告一段落吧。我请李头领留下,是因为还有些事情不明,
想好好请教李头领一番」。
李元昊恭敬地道:「大小姐太客气了,您尽管问,属下定当知无不言,言无
不尽」。
穆桂英点点头,正色道:「李头领,那日你们怎么遇到的埋伏,请你好好回
忆一下,越细致越好」。
李元昊细细思考了一番,徐徐地道:「那夜属下接到军令,于五更时分出发,
跟随都指挥使苏远苏大人,往陷金山口接应王将军。孰知西夏人早已埋伏在山谷
两侧,我军刚到,敌军便从两侧杀出,试图将我军围困在谷口内。
危急时刻,苏大人当机立断,趁敌人还未完全合围时,急命属下往后突围,
去大营请援军,他本人则率领队伍且战且退,牵制敌军。属下深知肩上责任重大,
不敢有违,于是便率领一帮兄弟奋勇拼杀,冲出了重围」。
穆桂英见李元昊所说与送杨宗保遗体回来的韩仑等人所说分毫不差,暗暗点
了点头,目视着李元昊道:「敌军早就知道此次夜袭的细节,这说明大宋军中必
有奸细」。
李元昊面露气愤地道:「大小姐说得一点没错,我们一路拼杀回到大营,那
狗娘养的守营官却紧闭营寨大门,不仅不放我等进去,而且还诬蔑属下等人不听
号令,偷偷出营,早已叛国投敌,此番回营是特意来骗开营寨大门的。属下气不
过,想上前与那厮理论,那狗娘养的却命令放箭,要不是属下躲得及时,只怕早
已横尸当场了」。
穆桂英问道:「你所说的守营官,是不是监军张由?」。
李元昊摇摇头道:「那厮年纪大约四十上下,面皮白净,留着山羊须,但他
是何身份,属下却不清楚」。
穆桂英皱了皱眉道:「难道你连率军征讨西夏的主帅和监军是何人都不知?」。
李元昊有些为难地道:「大小姐出身高贵,一出山便是统领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