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佬本姓刘,村里村外都称他老爸刘师傅。刘师傅世家做豆腐,但豆腐佬至今没有学会刘家做豆腐的技巧,也许豆腐佬将给刘家豆腐流传断了香火。
自小没有见过豆腐佬的娘,豆腐佬一直与他爹刘师傅相依为命,由于刘师傅做豆腐远近闻名,而且一直未中断,所以爹俩日子过得温温火火,在附近村落可称得上械人家。
刘师傅是个沉默寡言的老头,凡我所见,刘师傅极少与人交谈,可能与他职业有关。
刘师傅从早摸到黑,都是在自家豆腐作坊东转西转,就是不会转出自家大院。豆腐佬负责外销,刘师傅当然没必要在外转游。
刘师傅来到我的办公室,肯定为豆腐佬犯事而来。儿子犯罪与老爹没有关系的。我们政府在处理此类事情不会株连九族,何况豆腐佬仅仅是qiáng_jiān,虽然也是一种犯罪,毕竟不是政治犯罪。
如果是政治犯罪,我们政府必定追查到祖宗十八代,要挖出政治根源,是否株连九族我们不用去考虑的。
我们政府说了,一切要以稳定为前提,凡政治犯罪就是让我们不能稳定,甚至要颠覆我们,既然要颠覆我们,对政治犯就不能心慈手软,对他们九族还客气干啥?!该抓就抓,该杀就杀!
豆腐佬是秘密抓捕,外人不知,刘师傅得到的信息又快又准,看来我们内部有奸细,甚至有叛徒,事后要我们从头到尾进行清理,必须保证我们政府纯洁性,否则我们这伙人就没得混,就是能混,也混不了多久,也混不出一个人模狗样来!
刘师傅比豆腐佬诚恳得多,毕竟是年长人,懂礼节,懂程序。刘师傅进门即刻跪下,磕头:“神童啊,我有罪,我是教子无方,这么多年怎么教出个犯呀!我真对不起豆腐佬娘啊,一个qiáng_jiān犯潜伏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竟然都发现不了,真是作孽,作孽!”
我叫大头给刘师傅扶起来:“刘师傅!你儿子豆腐佬qiáng_jiān一事与你没有关系。我们政府再糊涂,在这个分清责任的问题上绝不糊涂,就算我们一时糊涂,法院也不会糊涂,就算法院一时糊涂,上级法院也不会糊涂,万一上级法院糊涂了,那也只能怪你豆腐佬倒霉。
但是刘师傅你放心,这样的糊涂,虽然始终有,但机会很少。”
豆腐佬虽然没有再哭,但还是不停地在磕头:“爹啊,我没有桂花嫂子,我们是自愿干的。大家都知道桂花嫂子老公去了南方,桂花嫂子也很想男人,只要是男人给桂花嫂子碰一碰,不管碰她身子哪个部位,必定给桂花嫂子碰出骚情来,奇巧地是我豆腐佬碰上了桂花嫂子,而且把桂花嫂子碰上了床,这怎么能算我呢?如果说我真的错了,我愿意承认偷情罪!”
刘师傅显然被豆腐佬的话气坏,走到豆腐佬身边一脚给豆腐佬踢个四脚朝天:“狗日的9敢在政府面前强词夺理!是男人,做错了事就敢于担当!
你说桂花嫂子老公去了南方,很想男人,这没错,女人没有男人的日子难熬,这是小孩都明白的理。但是桂花嫂子怎么不去找李嘴歪啊,怎么不去找亮仔啊,怎么不去找伍短村长啊?
如果说桂花嫂子不喜欢他们这些人,但神童这么个高大威猛,帅气无比的小伙子,桂花嫂子怎么不去找呢?奇怪的是桂花嫂子偏偏找到你这么个尖嘴猴腮的豆腐佬!
也可能说桂花嫂子看上了你的豆腐,可是你每天卖完豆腐回来对账,最多的时候少三块豆腐,难道桂花嫂子就是为了你三块豆腐就自愿你了?
狗日的!你还想欺骗我们这些过来人,女人在被干的时候,哪个女人不自愿的啊,哪个女人不感觉舒服啊,如果女人真的不自愿的,男人能qiáng_jiān得了吗?
只要女人在舒服前不愿意跟你上床,哪怕后来女人舒服了,你也是qiáng_jiān。政府说的好,在违背女人意志的情况下,与女人发生了那事,你就qiáng_jiān女人。
前不久大胡子所长专门就罪在我们村进行普法讲课,足足讲了两天两夜,讲得清清楚楚,全村男女老少,都明明白白,唯独你这狗日的咋就不明白呢?你不是不明白,我看你是在装糊涂!”
刘师傅是大义灭亲。大胡子所长的普法做得及时,我们政府向来对普法很重视,看来我们往后要把普法作为一项长期工作来抓,让八大姨来担任普法义工专员。豆腐佬被老头训斥后,不哭也不磕头,四脚朝天躺在地板上,两眼直直地看着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