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事了,下去吧。”
“是。”
——砰!
江心言把叉子一丢,眼眶泛红。
“她倒是给我个痛快啊…”嗓音哽咽着颤抖,眼泪扑簌簌滚落,委屈得小鼻子一抽一抽的,索性趴桌上大哭起来。
“心言…”
“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离开这里!”
“???”
江心言直起身,抓过叉子泄愤似的使劲捅那只烤j-i,戳出好几个窟窿:“玛丽在信里说,让我去苏格兰避难,不管那里对我来说安不安全,我都要去!”
半晌,没声儿。
她转过头,求助般看着奥洛:“萧萧,你要支持我。”
“我当然支持,但是…我总觉得这样不好,你不跟伊丽莎白说一声,就跑去她政敌那里??”这会儿奥洛确实变怂了,她认为看起来越简单顺利的事,在当前环境下,背后越复杂。
可是她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谁知,江心言炸了,一叉子扎进烤j-i腿,嚷嚷:“她要杀我!我难道还要考虑她的感受?她考虑过我吗?死女人…我讨厌她……”
炸着炸着,又哭了。
在这个世界她彻底没有了牵挂的人,还会在乎那些乱七八糟的吗?死神的手已经再度掐住了她的脖子,她再犯贱,有病吗?
她有多气伊丽莎白,就有多恨自己。
都怪自己贱。
奥洛招架不住,连忙哄她:“好了好了,那就去苏格兰,既然都有人邀请你了,不过问题是怎么去呢?咱没钱啊…”
“玛丽给了我一袋金币,说是路费,到边境一个叫卡莱尔的地方,会有人来接。”江心言抹了把眼泪,眼睛肿得像两只核桃,几乎睁不开。
第一次做这种逃跑的事儿,她心里也没底。
“萧萧,你跟我一起去吗,或者留在这里,都可以的,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能连累你…”
“我当然陪着你啊,傻货。”戳戳她的脑门儿,嗔怪地笑起来。
“我才不傻。”
“行,不傻,但咱们要做好计划,万一被伊丽莎白发现咱俩逃跑,就……”给了她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嗯,对!”
.
“丑闻”如同长了翅膀,两天就传遍了英格兰,接着传往国外,枢密院众臣每天都要跟女王闹上一番,塞西尔闹得最厉害,他简直要气疯了。
在伊丽莎白还是个不受待见的可怜公主时,他作为挚友和长辈便一直陪在她身边,替她分析形势、结交人脉等,可以说伊丽莎白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结果,眼看j-i,ng心培育的大白菜成熟独立了,就搞出这么一桩子事?
这种严重到可能会丢了王冠的大事?
“陛下,您怎么可以喜欢女人?简直太让人不齿了,难怪您不愿意结婚,噢,上帝…英格兰需要继承人,女人跟女人能生孩子吗?陛下,您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子,不能这么由着自己的性子胡闹!”
塞西尔的卷毛胡子吹得老高,脸色通红,一副老父亲的姿态原地走来走去。
“你是不是搞错重点了?我们要查的是谁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的,怀的什么心思,背后是不是有更大y-in谋!”
“不管有什么y-in谋,现在全欧洲都知道您是个同性恋,您犯了常识性错误,您在违背上帝的意志,英格兰人民会为他们有这样一位女王而感到羞愧!一个不能给王国带来安定的君主是不被认可的!况且您周围强敌环饲,多少人等着您出事!尤其您前段时间还修改了法律,噢……简直就是在坐实这桩‘丑闻’!”
“我喜欢谁,跟任何人有关系吗?”
“您是女王啊!从您加冕的那一刻起您就不再只属于您自己了!您属于这个国家!您的婚姻不能仅仅出于幼稚的激|情!”
伊丽莎白烦躁地撇开脸,她实在没有力气跟塞西尔吵架,有股越来越强烈的焦虑在占据她的心,脑子里乱作一团,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与无助。
“陛下,请您立刻把情妇交出来,对外宣布是女巫迷惑了您,然后烧死,再马上找个男人结婚,这样才能平息传闻!”气得塞西尔厉声吼叫,手杖狠狠地敲了敲地面。
“陛下,沃辛汉大人求见。”
侍卫的通报拯救了正欲发飙的伊丽莎白,她点点头,随后,面瘫脸走了进来。
沃辛汉冲她躬身行礼,然后转头:“威廉,我在门外都能听见你的声音,你不可以这么对陛下说话。”
“我在劝慰陛下,这是为她好!”
“谁跟你说我喜欢女人了?你们这些人总爱听风就是雨,尤其威廉,你太让我失望了!”积攒了满肚子怒气的伊丽莎白,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冲他吼了回去,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气息短促。
塞西尔愣了一下,张了张嘴,难以置信:“您说什么?对我很失望…?”
“不要以为你尽心尽力地工作,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我简直受够了你的唠叨!这种莫须有的传闻,外人还没说什么,竟然可以让我们自己人吵起来?不是你带的头,还有谁?!枢密院难道还有比你话语权更大的人?我看你这是要造反!”
“陛下,您……”
“说我是同性恋?证据呢?拿出来!说我有情妇?你们倒是去找!一个恶意诋毁我的谣言,轻而易举就让你们乱了套,给敌人看笑话!愚蠢!”
说着,伊丽莎白随手将桌上盛火漆的金壶砸了过去,“哐当”一声落在塞西尔脚边,浓稠的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