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我泡男人?今天跟这个大臣调情,明天跟那个顾问暧昧?所谓不利名声,只因为我是女人罢了,可笑!”伊丽莎白气得扔掉了羽毛笔,不写了,烦。
小玫瑰不在身边,她一点都不想理这些破事。
“会不会跟罗伯特有关系?”
“那就给我查!上次饶他一命是因为还有用,既然玛丽不愿意嫁给他,他也没用了,查到一点沾边的都算他叛国!我要砍了他!”重重地一巴掌拍在书桌上,眼神冰冷。
沃辛汉默默地替她把笔捡起来,放好。
“那臭小子早该死了,陛下就是太仁慈,屡次放过他。”塞西尔捋着胡子,冷哼,提到罗伯特就来气。
然后,转头他又想提法国的事。
“行了,都下去吧,吵得我头疼。”
“……”
两人表示,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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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伦敦到赫特福德郡,骑马大约一个小时,伊丽莎白回寝宫换了身行头,独自一个人出了宫,想去看望小玫瑰,哪怕是偷偷瞄一眼也好。
于是,在经过一条僻静无人的乡村小道时,她被几个强盗拦了下来。
“看见我们手上的家伙没?”膀大腰圆的壮汉冲她挥了挥手里的刀,一脸不怀好意的猥琐笑。“钱留下,不然它可没长眼!”
伊丽莎白冷眼睨着他们,沉声:“让开。”
“哟,小妞胆子挺大啊?”说着就要强行拉她下马。
却见这匹黑色骏马突然嘶鸣一声,猛地扬起前蹄,吓了他们一跳,怔愣的瞬间,伊丽莎白一手拽紧缰绳,一手拔出随身携带的佩剑,眼前银光闪过,手起剑落,血ji-an了她一身。
抬眸,锐利的目光扫过其余三人,红白相间的剑刃缓缓滴落鲜红色的液体,吓得他们丢了家伙抱头鼠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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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院落里传来欢声笑语,伊丽莎白躲在围墙外的矮树边凝神偷听,轻而易举就分辨出了小玫瑰的声音,似乎是在玩什么游戏,那丫头笑得很开心。
她也情不自禁跟着笑了。
“你是谁?”
背后突兀出现的声音,让伊丽莎白下意识转过身,心里有些慌,以为被发现了,然而她看到的是奥洛惊诧的脸:“呃…陛下…?”
“您…来看心言?”打量的目光扫过她全身,落在那片血迹上,惊呼:“怎么流血了?
伊丽莎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摇头:“不是我的血,今天有空过来看看,心言这几天怎么样?”
“她很好啊,每天自由又开心,昨晚还跟我说不想回去了。”后半句是奥洛扯的谎,在这里的确很自由没错,但是她看得出来江心言还是考虑过回去的。
可是她觉得这个暴虐的女王没吃够教训,轻易原谅了以后肯定会再犯,这是0次和无数次的区别。
每个词,都重重地砸在伊丽莎白心上,胸口蓦然窒息,抬眸:“她真的这么说?”
“嗯。”
“……”
恶趣味地想要看看这个女王会有什么反应,那张冰冷的面具下究竟能有几分柔情,抑或是能够放下高高在上的姿态,流露出一点点痛心。
但,她失望了。
伊丽莎白只是低着头,垂眸不语,手紧紧攥着矮树枝叶,指关节微微发白,空气里隐隐闻见一股青草气息。
“陛下既然来了,就进去吧,心言在里面呢。”奥洛十分“好心”地邀请,眼尾扬起一抹轻快的笑意。
“不了,别破坏她的心情。”费力地挤出一丝僵硬笑容,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摇摇头,眼底蒙上薄薄的雾气。
“呃……”
伊丽莎白回头看了眼围墙,听着里头欢快爽朗的笑声,好一会儿,转头看着奥洛:“你务必照顾好她,尽量别在她面前提我,还有,绝对不能让她喝酒,就算是玩游戏也不行。”
“好的,请陛下放心。”
遂点头,带着满腔平静离去。
只是转身那一瞬间,眼里的水雾化作咸涩的液体滚落下来,很烫,灼伤了脸。
奥洛愣愣地看着她走到远处的树下,解开绳子,利落地翻身上马,绝尘而去。半晌,收回目光,鼻子里钻进一股更加浓郁的草味儿……
皱了皱眉,不经意瞥见方才那棵半人高的矮树,有几片叶子被掐烂了,味道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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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王宫的第十五天。
一早,江心言收到了玛丽-斯图亚特的回信,摸着很厚,打开看看竟然有三张纸,随信来的还有一袋金币,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然而,当她读完信,整个人都僵住了。
“心言!心言!出事了!”
房门“砰”地一声被推开,奥洛匆匆忙忙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刚才宫里的厨娘送食材来,我跟她聊了几句,她说最近宫里有传言说伊丽莎白是同性恋,枢密院那些大臣在跟她闹,要她马上处死情妇……”
“有说情妇是谁吗?”江心言出奇地淡定,眼都没眨。
“没,我让芬妮借口回去拿东西,打探消息去了,现在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我有点懵…”
她冷静得诡异,奥洛担心她可能吓傻了,伸手在眼前晃晃,没反应。
“心言??”
“玛丽女王给我回信了,她说,我和丽兹的事影响到了英西联姻,西班牙方面要求英格兰给个说法,否则将转而支持苏格兰,然后,这是丽兹上周写给她的信。”
江心言像个木偶一样机械地拿起信纸中的一张,颜色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