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往水里一扔,气愤得指着愁衣的鼻子就骂,“看看你这要死不死的样子,有本事你去跟外面那些畜牲说去啊,干嘛摆这个样子啊。”
“哼,去就去啊。”愁衣是个不能激的人,一听小小的话就不顾自己身子的痛,“让开……”
“你干嘛?”一看愁衣起身,嘴硬心软的小小慌忙的问。
“去告诉那些畜牲啊,告诉他们我没错,要不然放把火烧了这畜牲来往的宅子。”用力地将小小推开,披着半截褂子就要冲出去。
“你,你给我站住。”想要去拉这个笨蛋,可是小小毕竟只有十二岁,而且也没学几年功夫,根本拉不住这个牛脾气的愁衣。
“你准备干吗?”冷冷的声音让愁衣由心里面一站,如果说愁衣不怕怜易,可这濪皥却真真让愁衣畏惧,不为了别的,光是那周围的寒气,也有的好受的。
“我,我去跟那些畜牲说……”
“哼,要不然烧了宅子?”冷笑着看着倔强的小子,怪不得怜易会急,果然这愁衣和寒贇一个脾气,或者说还要烈还要倔。
“是啊,哼,怎么,怜易让你来看着我吗?”
“哼,看着你?你还没那么大的能耐呢。”冷笑,伸手,毫不留情的在愁衣脸上拍了拍,“如果不是怜易说不能伤你,你早就让我抽经剥皮了,还用得着看吗?”
愁衣突然之间发现,这个眼前的男人异常的可怕,曾经认识的那个仅仅只是冷酷的濪皥似乎也只是伪装,还是说,怜易让这个男人收敛了很多。
“哼,你剥啊。”即使害怕,即使恐惧,愁衣依旧顶撞。
“我是想啊,啧啧,可惜我那心肝宝贝不让啊。”暧昧但是冷酷地靠近,愁衣想要反抗,可是却只能让这濪皥钳制着,动弹不得。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可不保证我的耐心会和怜易一样好。”威胁地瞪着愁衣倔强的眼睛,而愁衣的眼里,看见的是一个恐怖的怪物。
冷冷地放开愁衣,冷气突然从嘴间涌入,让愁衣剧烈地咳嗽……
“没,没关系吧。”小小担心的扶住愁衣,却被濪皥拉开……
“从现在开始,小小不会再来了。既然你不用药,那好,那就不要用了,直到你说出那句话为止。”
“不要啊,愁,愁衣他,他发烧了……”
“哼,死了也好。”
濪皥拉着小小就离开,只留下依旧咳嗽的愁衣……
如果没有放手,是否自己已经死亡?
如果没有放手,是否自己不再会看见明天的太阳?
如果没有放手,是否会后悔自己的倔强?
疲惫的走回屋子,只是,当跨入大门的时候,迷茫的看着屋子里的一切的时候,寂寞,孤独,哀伤,充斥着愁衣的感官……
“你爹就是你害死的,如果不是你,你爹不会累死,你娘也不会跟着去了……”
“扫把星……”
“不过是个□,装什么清高……”
“哼,□……”
慌乱的看着狰狞的墙壁,那一个个漏风的缝隙就好像一张张吐着信子的蛇,一张张张口谩骂的嘴……
“我不是……”
没有泪的争辩,对着空无一人的四周,不是,不是他害死爹娘的,不是扫把星,不是□……
错了吗?
难道维持一点点的尊严也错了吗?
怜易,舒青,难道你们就不能容忍我一点点的倔强,一点点的骄傲吗?
难道做了□就不能有一点点地自我了,难道,真的要张着双腿求那群畜牲上自己吗?
什么湿了头发?
是泪水,还是地上隐隐的潮湿?
什么绝望着?
是愁衣,还是那颗跳动的心?
身着紫蓝色薄杉,腰间是一根流苏的的镶白玉的腰带,头上只是松散的披着,虽然毫无章法,却有着异样的妖娆。
依旧是老时间,依旧是老地方,依旧是如此等待着上台的时刻。可是,无奈,悲哀,气量充斥着愁衣,或许是发烧让人脆弱,可是,孤独的愁衣此时此刻发现,自己原本以为拥有的一切,不过是个假象。曾经舒青的温柔,怜易的关怀,原来不过是海市蜃楼的虚幻……
熟悉的曲子缓缓上扬,愁衣的脸上,一抹冷冷的笑容洋溢……
老天,如果这时你让我承担的命运,那么,我就让你看看我愁衣是否承担得起……
用力甩头,想要甩去发烧带来的晕眩……
潇洒地跨出,推开厚重的门帘,就如以往一样习惯地扫视着所有的一切,那群愁衣看不起的“畜牲”。
“哐~。”手中的软剑滑落,台下的乐师也随着愁衣的呆愣而焦急,随之而来的是曲停风吹的寂静。
空空的一片,没有曾经的高朋满座,没有过去的欢呼雀跃,甚至连一些蹭戏的杂碎也没有。原来,没有人的大厅,如此的宽阔,如此的寂寥,如此的,如此的凄凉……
捡起脚边原本今天需要跳剑舞的剑,柔软,看似锋利,却连皮肤也割不破……
冷冷的笑,迎着大门敞开的地方,风吹来的源头,笑……
抬手,转身,悠然的舞动着那一柄不开封的剑……
“昂头望苍穹,傲然俯瞰小。以为尘世如此,浮云过,愁衣舞……”
从来不唱歌的舞台,从来不开口的舞台。今时今日,愁衣慢慢起舞,慢慢吟唱,而台下的乐师也随之符合,演绎一曲完全不一样的舞,还有不一样的曲。
随着曲子的渐渐高亢,愁衣的舞步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