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摇了一回。
☆、08朱管事巧言谈事理
宗瑞见彭天虎始终不肯服软,又令人雨点般连敲了二十余下,彭天虎浑身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直痛得死去活来,眼前阵阵发黑,几欲昏厥,都被宗瑞令人一桶冷水兜头浇下来,泼醒了继续捱刑。期间宗瑞又问了他几次,彭天虎只要挣得片刻清醒,就怒骂不止,激得宗瑞兴起,偏要强按他低头不可,又让掌刑的再往下紧刑。
掌刑的看了看,说:“千岁,这已经是死卡到骨头了,再往下碾骨头就碎了。”
宗瑞哪里舍得把这个可心的人儿当真夹碎了骨头弄成个残废,摆摆手,烦躁道:“便宜了这奴才,先与我解他下来!”
旁人见他脸色阴沈,在堂前踱出几步又转回来,定定的只管将过堂的这个汉子不住打量,也不言语,眼神就似要生吃活人一般,全都战战兢兢的。
宗瑞的心思兜兜转转,就像是绕进了迷宫一般,自己都觉得乱了套,也不知是气恼,也不知是兴奋,心里只是没撩没乱的,七情六欲都似乎一股脑发作起来,偏偏身下又燥热得厉害,情欲火苗乱窜,可又不想就在这一番情景之下要了眼前这强种,不然反倒显得服软的是他了。
宗瑞见夹棍不能再用,就又让人取拶子来要拶彭天虎手指。掌刑的取了刑具,正要将彭天虎一双手十个指头挨个拶起来,宗瑞却又不让人施用了,叫住执刑官,又让人换了一副拶子看了一遍,只是皱眉,又都令人全拿了下去。原来宗瑞是这行道里的大行家,他一直站在彭天虎身边盯著,见县衙中临时取过来的这几套拶子都做得太粗糙,绳套间距有长有短,夹手指的木棍粗细也不均匀,有几根稍嫌粗。宗瑞深谙“盖拶者,虽紧,甚苦痛,却去肉而骨不伤;宽则险,十指易折矣”之中玄妙,生怕伤了彭天虎两只手的指骨,所以不让用了。他要的只是让彭天虎疼痛难忍,乖乖折服,任由他收用,却没一分心思要折损彭天虎的一身好筋骨。
但彭天虎是一门心思横硬到底了,一点也不肯遂了他的心愿,宗瑞又怎肯善罢甘休,正僵持间,有个小黄门匆匆进来,上前跪倒,禀奏道:“千岁爷,朱大管事现在门外候著呢。”
宗瑞烦躁躁的,说:“他有什麽事?偏在这个时候来扰我!你叫他进来就是了。”
这个小黄门见他神色阴冷,话语间口气非常不顺,心惊肉跳,赶紧又跪下磕头,慌张下去了。
不多时,朱绍由打门外面走进来,见堂前情形,他是如何精明之人,自然明白自己小主人在干些什麽勾当,也不多言,闷头只管往上走,余光瞥见彭天虎凄凄惨惨如同沦落平阳的猛虎,英勇神威无用处,只落得个被迫赤身露体伏於人下,遍体鳞伤,实可怜见。朱绍只当是瞧不见,走到宗瑞面前参拜。
宗瑞叫他起来,也不开口询问他有什麽事。朱绍见他脸上气闷闷的,眼睛却放光般紧盯住堂下那汉子,目光中亢奋还胜过懊恼许多,心知肚明,便立即寻出个话头来打圆场。
朱绍说道:“王爷,我看这人也是一时糊涂了,鬼迷了心窍,痰卡住了嗓子眼,才昧心眼子跟您眼前执拗,你别跟他见识。这样吧,先让人给他带下去,也省得在您眼前惹您生气,回头使几个明白人好好劝一劝他,下回儿他也就明白事儿了。”
宗瑞不言语。朱绍上前小声劝道:“王爷,他一个煮熟的鸭子你还怕他飞了不成,我看他的脚踝骨几乎都坏了,再弄下去这人可就成残废了,往後的日子长著呢,你何必就急於这麽一时呢,先把人抬下去治治腿吧。”
宗瑞想了想,也是这麽个道理,心里也生怕就此把彭天虎的一双腿弄坏了,现在正好有个台阶就下吧,於是就吩咐手下人把彭天虎抬下去,又差了一个小内侍去叫随行太医给彭天虎仔细医治。
宗瑞没得著尽兴,却愈发对彭天虎著迷,又见他宁可刑下毙命也不肯说出究竟是与哪个私会,心中好生气恼,这又是恼著又是恋著爱著,这个滋味儿都掺合成两相煎熬了。只见他又是皱眉,又是不时叹气,过一会儿又恼得他直咬牙,再过一会儿又一个人在那发笑。
把旁边的朱绍唬了一跳,瞧得直愣神,半是哄半是劝的上前说:“王爷你怎的为这一点小事心神不宁,且把心放宽,保重自家千金之体。现如今他整个人一身骨头连皮带肉哪一块儿不都是您的,随你要怎麽样,往後他还不都得处处依从。千岁且把心放宽吧。”
宗瑞还是怏怏的,使著性道:“朱先生,你不知晓,我还不曾怎样他,他到自己先背地里与奴才勾搭了!”
朱绍说:“怎就见得他与奴才勾搭了?哪个奴才?料想这王府上下还不至於有这等忘恩负义的奴才。我看这事就交给下头慢慢细查,别因此累及王爷金安。”
宗瑞仍是不悦。朱绍本为许多正事而来,见他如此,知道这会儿没办法说事儿,只好劝了又劝。
宗瑞说:“也不知怎地,只是愈瞧他就愈爱他,那麽些姣娘豔童,就是蛮汉也不知玩过多少,可怪,偏只爱他,想要得紧。”
朱绍心里觉得可乐,可面上不好乐,绷著乐说:“王爷既然有意要幸他,只管宣便是,何须为自己兜里的东西苦坏了自己心里的念想。”
宗瑞说:“我虽不及西楚霸王,但凡铜梢铁背精钢弦的硬弓也不知拉开过多少,要强上一发箭去又有何难?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