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的沼泽,一路沉沦。她控制不住自己一遍遍缅怀两人之间相处的时光,最恍惚的时候,林小鸢甚至跑到海边的断崖上,一个人呆了三个小时。
幸好到了最后,她还是一步步走下了悬崖。也是在那一天,她决定复读一年,努力考上城里最好的大学。那年在断崖上,她把心交给他了,但是人生的主动权,林小鸢终归还是决定攥在自己手里。
重逢之后,肖文辗转试探女孩的心意,却每每被拒于心门之外。出乎意料的是,对于林小鸢的冷眼与讽刺,肖文的态度隐忍至极,但沉默之中似乎又压抑着无形的痛苦。只有在一次醉酒之后,一边流泪,一边喊着林小鸢的名字,这让她坚定的心志不由得有了些许动摇。
两人关系的破冰点在一次应酬的饭局上,有一个二世祖对林小鸢开了下流的玩笑,没想到,肖文竟举起酒瓶子就给人开了瓢。
他从少年时便是最最冷静自持的一个人,成年后更是每一步都走得谨慎万分,没有人知道,肖文也会为了红颜冲冠一怒。
两人来到了海边,一抹莹白的月色落在天边,在海上泛起粼粼波光。林小鸢再一次沦陷了,她被肖文抱在怀里,感受到他紧实的胸膛之中炙热的气息,听着他贴在自己耳边切切细诉这八年的相思和无奈。
一个男人愿意为了她变得成熟,却又在长大之后为了她像个少年人一样冲动犯错,试问谁能经受得起这样性感的诱惑。
“呀,我记得这家豆腐店,居然还在呢。他们家的手磨豆浆特别醇,我拍戏的时候可喜欢了,有段时间天天都在喝,这么多年我都没喝到过更好的。”虞冰卿跟个孩子似的趴着车窗往外张望,过了好一会儿才又端坐回去,“这么说,咱们现在离望峰山可就不远了,那我就长话短说吧。”
肖文向林小鸢求婚成功,没想到在两人的订婚宴上,出现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疯子。
疯子作出了一个令人咋舌的疯狂举动,只见他缓缓走到香槟酒塔前,在众人聚焦的目光中之中,掏出一沓冥钞冲空中一撒,扬声称自己是代故人来祝贺两位新人。
“哇,这招真损,多大仇啊这是。”温白凡不解道,“这疯子对白芸,也未免太过偏执了吧……后来呢?”
“疯子死了。跳崖死的。”
在故事的最后,肖文开车回桃源镇,经过望峰山时想要故地重游,不料刹车出了问题,连人带车掉下山崖,堕进了深海里。
完成了复仇的心愿,疯子也在同一个地方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专心开车的乔可均突然开口:“这个结局和我看到的不一样。”
虞冰卿仿佛如梦初醒:“啊,是我糊涂了。在公映版的剧情里这些应该都被删去了。你们看到的情节,应该只到他们海边破镜重圆为止。”
车厢内陷入了一片静默,驶上了盘山公路,车速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彻底停了下来。
乔可均瞟了一眼指示牌,说道:“从百步梯往上走就是望海台,车子没法往上开了。”
虞冰卿下了车,脱下高跟鞋拎在手里,顺着记忆中的路线,轻巧地一步步登上那条长达数百级的阶梯。
温白凡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乔可均则落在了最尾。眼见着快要走到最高处了,只听见前方传来虞冰卿的一声惊呼——
“渊哥!”
等看清箫韶以外的那人的面孔,温白凡一下子愣住了。
他下意识摸了一下背包,这人游戏光盘还在自己这儿呢。
箫韶居高临下地看向郁羡鱼,嘲讽道:“活该,你拿什么跟我比。”
后者仰面躺在地上,喘了一口粗气,回视的目光充满愤恨。
“瞪什么瞪,难道我有说错吗?”箫韶忿忿道:“你天天就跟长在桌子边上似的,好几个小时不带动弹,我每天推铁的时间比你走路的时间还长。就你这身体素质还想跟我玩儿偷袭?”
“闭嘴。”郁羡鱼冲他喊了一嗓子,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
虞冰卿上前一步,走到两人面前,皱眉质问道:“阿韶,渊哥,这到底怎么回事?”
郁羡鱼嗤笑一声:“喊谁哥呢这是,我可消受不起。”
“得得得,少在这阴阳怪气的。”箫韶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惹到你的是我,你把气撒在冰卿身上算什么回事。”
乔可均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沉声道:“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但你们知道胡乱浪费警力会有什么后果吗?”
“你报警了?”郁羡鱼惊疑交加,怒视箫韶。
“我没有。”箫韶大呼冤枉,“我只是让冰卿来找你……”
“没有地点,也不说清楚什么事情,连人名都打错了。”说起这事,虞冰卿气不打一处,“这次能找到你俩,多亏两位警官先生的帮忙。”
“我打错了?”箫韶一脸不可置信,“我打成什么了?”
虞冰卿翻出手机,一把举到他鼻尖前,“看,你说的,找到警员。”
“不可能,我输入的明明是找到零渊……”
虞冰卿深吸一口气,指着郁羡鱼:“你再说一遍,他叫什么名字!”
“零……”
“说了多少遍,你的淮城口音分不清前后韵母!麻烦下次就不要再用九宫格打拼音了成吗?”
箫韶有点委屈:“都怪这家伙,一身狗脾气,说话就说话,还带生气动手的,把我手机在半路给扔了。”
“你说谁狗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