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你现在赖账,我跟你说晚了!”
李德游面色不虞:“爸,你话别说得那么难听。”
李宗元往椅子上后仰:“你嫌我说话难听,我就跟你仔细说道说道。我问你,李江隐是不是你儿子?”
李德游说:“是。”
李宗元说:“向微澜把罗岚的孩子抱过来你知不知情?”
李德游面色不甘:“知道。”
李宗元又说:“江隐住院这段期间来,向微澜给江熙喂违/禁/药品的事你也知道吧?”
李德游沉默半晌,点点头。
李宗元拍拍儿子的肩:“这不就结了,找个日子跟微澜离了,把罗岚娶过来。她儿子沈应也大了,不需要你操心,多简单的事。”
李德游站起身,胸膛微微起伏,目光坚定:“我不娶她。”
李宗元险些一巴掌给他扇过去:“你说什么,不娶她你想事情闹大蹲号子?你当上面这些人都是吃素的?你这边给我捅出来就跑,你爹我这大把年纪还要替你擦屁股!”
李德游两手紧贴裤边缝,脸色难看:“爸,罗岚不会嫁我的。”
李宗元听他这样,以为事情还有回寰的余地,坐回沙发上点了根烟,三两烟圈在指尖冉冉飘出:“我看你是放不下脸,亏你以前还追过人家。”他点了点烟灰缸,意有所指,“真当我老糊涂,听不到你外面的风吹草动。”
李德游心里一震,踌躇再三,还是决定说出实情:“爸,你想岔了,罗岚要的不是我。”
李宗元透过细细的烟雾眯起双眼,他身子前倾,像一匹伺机而动的猎豹:“你说什么?”
李德游伸手拿了根烟点燃:“爸,您记得我们去婺州之前那会儿吗?那时候时势动乱,咱们晾在外头的衣服老是被偷,后来干脆不晾出去,没想到屋里的衣服也被偷了,大伙儿的都在,就我的被偷了。我那时年纪不大,没好意思讲,我被偷的是穿过的内衣裤,哪个贼会偷那种东西呢?”
李宗元目光沉静地注视着自己的大儿子。
“您也知道我追过罗岚,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罗岚早就嫁去沈家了,我还能有什么想法。结婚不久,微澜就怀孕了,她跟罗岚要好。城里不安全,两家人就顺着孕妇的意思把他们送去了乡下老家。有一回,微澜打发我去沈家拿她给小孩织的短衣,沈家几个年轻的比我们早一步先去乡下分配,家里只有个沈老太太在,眼她睛也不好使,我说我要找东西,她让我自个儿到罗岚屋里去。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微澜说的短衣,倒是在床底看见了自己的……”李德游喉咙有些干涩,他放下烟,咽了咽口水,有些难已启齿地开口:“你说罗岚一个结婚的女人藏我穿过没洗的内裤做什么?”
李宗元口气严厉:“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我可以证明。”李德游说:“沈老太太现在还住在西安,那天她看见我拿着……她痛心疾首地跟我说他们家还没穷到要让媳妇穿男人内裤的地步,让我拿出去丢掉,她以为那是她儿子的。”
李宗元恨铁不成钢:“你个锯嘴葫芦,当时怎么不说?”
“我就是不懂啊,”李德游皱着眉辩解,“十六七岁的人懂啥。后来微澜回家我问她短衣的事,她说她没写过信给我,那里邮局都不开,信怎么寄出去。我想来想去估摸着是罗岚故意告诉我,孩子是微澜从她那里抱过来的。一开始,我以为罗岚中意我,才这么做。我也混,找过罗岚几次,她不是避而不见就是冷言冷语,我也就死了这条心,再之后沈应的父亲沈长百也回来了。几年里我们搬来搬去,搬到了这里,跟罗岚算是断了联系。”
“这事你要早点说就不会弄得那么难看,”李宗元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你儿子跟他爷爷说,自己老爸说个强女干犯,他怕良心谴责,要替他爸赎罪。”
李德游浑身一颤:“他真这么想?”
李宗元瞥他一眼,他自己的儿子他一眼就知道是不是伪装的:“你没想到?”
李德游肩膀往下垮,面色颓然:“是我对不住他,但我没想到罗岚会这样曲解事实……”
李宗元突然想到什么,打断他的感慨:“我问你,沈家最近跟你是不是有生意往来?”
李德游一愣,回想了下:“沈家做高新技术,跟我们做游戏的能有什么来往,倒是向家,向家也是做游戏这块,近期在和我们竞争一个国外的代理公司。”
“微澜知道吗?”
“爸,你又不是不知道微澜这人,除了玩乐打扮,还知道什么。”
李宗元按灭烟头:“她还喜欢听风就是雨。”
李德游不明所以,李宗元从书桌上抽出一份通讯录,找到其中一个人名拨了电话,李德游有些莫名地看着自己父亲的举动。
李宗元的问题很简单,一个是沈家最近的款项往来,一个是向家的上流供应商的信息。
李德游毕竟是商人,几下就明白李宗元在做什么,也郑重起来。
挂断电话,李宗元静静地坐了会儿,房间内响起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