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连我都吓住了。我不知他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总之杀的差不多后,那位陈师兄就让我把他们三个的尸体都分开封存……”
“简直胡说八道!”
“妖孽!我杀了你!”
公审坛中眼看着群起而攻之,尤其伏魔堂的弟子们更是怒火难忍,顾白棠指挥人废了好些功夫才镇压下来。
而那跪在地上的小雅却神色淡然的认了罪:“总之,如果你们要找人偿命,就找我好了,我甘愿领罪。”
看样子小雅的这副说辞已经重复很多次,顾白棠也拿他没办法,只能请示高坐上的七位长老。姜夙兴注意到,伏魔堂长老低声说了句什么,执法宫霍长老就皱起了眉头,明正神色一变,明显不敢苟同。御宿冷淡着一张脸,不置可否。
姜夙兴猜测,这应该就是七长老在对小雅定罪了。果然,片刻后,顾白棠宣布道:“天柱峰灵修小雅,罪恶滔天,经长老部商议,处以‘焚尸灭迹’极刑,三日后执行。”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面色一凛,想来众人都觉得小雅是罪有应得。姜夙兴仔细观察小雅神色,发觉它眼中有一抹恨意与不甘,却又用一种释然伪装起来。
前世此刻姜夙兴与楚纨一同被禁闭在英帝宫中,并未参与这场审判,然而今时今日他纵观全场,很明显小雅的说辞漏洞太多,并不足以定罪。且长老团为何匆忙决定?在定罪的过程中师父又与伏魔堂颜长老有何分歧?
“师父,您似乎不太同意长老团对小雅的定罪?”回到玉鼎宫后,姜夙兴单独面见明正,追问道。
明正说:“但凡‘灵修’,都是生前受过屈辱、愤恨而死的修士,死后亡灵不得超生,历经千辛万苦再次修得人形。它虽然有嫌疑杀死三位伏魔堂弟子,但焚尸灭迹,就是将它挫骨扬灰、再无天日。可怜,可怜啊。”
姜夙兴上前一步,“那师父为何不阻止其他长老的决议?此番定罪,可是伏魔堂颜长老与执法宫霍长老主张的?”
明正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道:“颜师兄痛失了三个爱徒,盛怒之下主张对凶手焚尸灭迹也是能理解的;霍师兄是执法宫大长老,主掌西城刑法,出了这种事,定然要重罚以儆效尤。”
姜夙兴道:“的确,两位师伯都做的对。但是弟子也与师父一样,仍然觉得如此定罪未免太过草率。小雅的说辞中漏洞颇多,我不信师父就全然相信。”
明正叹气:“现在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死了三个弟子,总的有人受到惩罚。事情的真相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如果此事再深入调查,势必会再牵扯其他人进来。夙兴啊,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也别再管了吧。”
师徒两人其实已经心照不宣,沉默了片刻,姜夙兴道:“不如这样。弟子也知道师父对小雅于心不忍,这件事就交给弟子来办。师父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只需看着弟子。届时即便是得罪了什么人,坏了什么规矩,师父最多担个管教不严之罪,但是却能帮小雅一把,甚至能救它一命。如何?”
明正看着眼前这个十八岁的徒儿,似乎一瞬间散发出不输于他这个年纪的沉稳和气质。明正欲言又止,最后却是点点头,沉声道:“你是个聪慧的,注意分寸,小心行事。”
“弟子叩谢仁师。”
这天深夜,姜夙兴直奔英帝宫。楚纨正怒不可遏,被楚家大哥关押在房中,无法脱身。姜夙兴去时,楚纨正在破口大骂,指着咒骂秦尊和楚朔是狼狈为奸草菅人命、西城的所有长老都是蛇鼠一窝不知廉耻。不过听起来,楚纨目前并不知道小雅已经被定罪的消息。
“楚家主,我与令弟是至交好友,我去劝劝他。”姜夙兴说道。
楚朔打量了他片刻,有些疑惑:“阁下是……”
“大哥,这就是我跟您提过的玉屏姜氏二少爷,如今也是姜氏的家主。”立在一旁的楚二姑娘上前说道,礼貌地跟姜夙兴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一旁海棠翘首以待,在姜夙兴眼神看过来时福了个礼。
“原来是姜家主,幸会。”楚朔挣扎着从轮椅上站起来,姜夙兴才看到此人是长身玉立,器宇轩昂,如果不是疾病缠身,定又是一个让无数少年少女为之倾倒的美男子。
“早就听闻姜家主对吾弟十分照顾,一直想亲自拜访,想不到此番相见,幼弟他又招惹了这般麻烦,定把你也牵连了,楚某实在惭愧。”
姜夙兴道:“楚家主见外了。我与令弟是生死之交,他与小雅之间的情谊我也看在眼里。令弟是重情重义之人,小雅此番焚尸灭迹,他必定埋下心结。将来与楚家主兄弟嫌隙,岂不是无妄之灾?”
楚朔叹气,神色凝重,“即便是他恨我,我也不能再由着他。他前次私放那孽畜出锁魔宫,已经晾成大祸。这次若在听他狡辩,谁知会不会遗害苍生?!”
听楚朔这口气,对小雅是痛恨至极,毫无怜惜。姜夙兴便道,“如此也好。我只想劝劝楚纨,他现在一定对您误会极深,却完全不想您这么做的苦衷。我实在不忍他今后都对大哥充满恨意,想去开导开导他,不知楚家主意下如何?”
楚朔颇觉欣慰,“纨弟有你这样的挚友,真是他天大的荣幸。只不过那孽畜将被焚尸灭迹的消息,姜家主可不要说漏了嘴,以免纨弟他……”
“楚家主放心,夙兴自有分寸。”姜夙兴道。
楚纨正在屋中砸东西,门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