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谋划,上下眼皮便不听使唤地打起了架,被朗风打着电筒认出来的时候,吴小三爷正大字型躺在车上睡的正香。
“我他妈怎么就算逃兵了?老子一没逃二也不是兵,就这大头兵的身份还是我爸为了把我塞这儿找人给伪造的,你说的那两个字跟我有屁关系!”
张起灵和陈雪寒过来的时候,吴邪正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不耐烦地和朗风拌着嘴。朗风平日里也算是个能侃的主儿,今天却跟被灌了哑药似的,被吴邪那张伶俐的小嘴堵得一个字都吭不出来。陈雪寒神色不悦地**话道,“既然不是逃跑,大晚上的你不回寝在这里做什么?”
“看星星,看月亮,思考人生。”吴邪扯起淡来张嘴就来,连草稿都不用打,他的态度甚至比白天更为嚣张,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张起灵,摆明了的要寻事挑衅。
陈雪寒权当他还在记恨被惩罚的事,既然人没跑出基地,不如遂了张起灵的意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现在看完了吧?回去睡觉。”
“不行。”
陈雪寒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又怎么不行了?”
“我重感冒啊。”吴邪挑起眉毛,为了不坐大篷车他可是专门找军区医院开的证明,“别传染给你们那群宝贝疙瘩了,到时候集体淘汰出局了还怪的我一身骚。”
他这副浑身带刺咄咄逼人的模样,别说重感冒了,估计就是再跳上二十圈,歇一会儿也照样脸不红气不喘的。陈雪寒跟他有理说不清,正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接下去的时候,一直没吭声的张起灵忽然开口道,“下来,睡觉。”
吴邪头都不抬张口就骂,“睡你大爷!跟你睡啊?”
“好。”
这个字一说出口,别说吴邪了,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吴邪头一次被别人堵得说不出话,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他妈有病吧?老子对你没兴趣。”
“我对你也没兴趣。”张起灵淡淡说道,“但是这里就我不怕被传染。”
吴邪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陈雪寒也冷静的提出反对道,“队长,你这是开什么玩笑?”
张起灵没有作答,只是微微抬起下颌看住吴邪,“你的回答。”那眼神依旧冰冷,却隐隐含了几分挑衅的意味,吴邪最经不得人激,这种时候谁他妈认怂谁就不是男人,一时血气上涌脱口而出道,“睡就睡!谁怕谁?”
站在外围观看的瞎子啧啧嘴,“今天这茬儿总算是结束了吧。”
“嗯。”华和尚若有所思地撑住下巴,“只是辛苦队长了,看起来是要牺牲小我成就大家了。”
扎西适时补充道,“嗯,还有陈哥。”
至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当吴邪看到并排摆放在屋里的两张钢丝床时总算是明白了——妈的,没想到姓陈的跟姓齐的不仅大白天黏得跟连体婴儿似的,连晚上都在同一个屋子里睡!
齐羽死后,由陈雪寒暂时代理副队一职,为了这次训练的方便,和张起灵共用一间房间其实再正常不过。吴邪哪想到这么多,手疾眼快先抢了一张床,二话不说倒头就扑上去,不动了。“我睡这儿!你们俩爱哪哪儿挤去!”
两人也不理他,还真是熄了灯躺到另一张床上。
屋子黑下来之后,听觉就变得格外敏感起来。
毕竟是单人床,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怎么说也有些勉强,耳边不停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吴邪四仰八叉地躺平了听着,一个恶作剧的念头忽然涌了上来。
“咳咳。”他坐起来清了口嗓子,不出所料的,果然听到了陈雪寒无奈的的叹气,“你又要做什么?”
“这跟说好的不太一样啊——”吴邪拍了拍自己身边,即使处在黑暗里也看得到他眼里闪烁的狡黠笑意,“齐教官,你该睡这儿才对吧。”
张起灵默默起了身,还真是走了过来。
吴邪的唇角大弧度勾了起来,“友情提醒一下,我睡相可是不太好的。”说罢等张起灵躺下了之后,就跟故意证明似的,「啪」一声,把手和脚都搭在了对方身上。
张起灵面无表情地抬起眼看他。
“看什么看,这儿就这么点面积。”吴邪丝毫没有收回来的意思,说得理直气壮,“小爷我天生手长脚长,你总不能给我锯一段走吧。”
张起灵抬起手把那爪子蹄子都掀开了,不予理会侧身翻向另一边。
吴邪初战告捷,耀武扬威地占了大半张床的领土,愈发变本加厉起来,“哦对了,我还有裸睡的习惯,非礼勿视非礼勿碰,就劳烦齐教官一直保持那个姿势啦,免得大半夜被当成变态误伤了。”说完拍了拍自己根本就不存在的肱二头肌补充道,“我可是很强的。”
陈雪寒终于看不下去了,“你到底闹够了没?”
吴邪头都没抬,窸窸窣窣就开始脱衣服,等他裤子袜子都蹬了下去,解得只剩一条白色小裤裤的时候,手上的动作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停了下来。
不过是整个人罢了,还没必要牺牲到这个地步。
张起灵偏偏在这个时候转了过来,眼睛直直地盯着他,“怎么不继续了。”
吴邪见鬼一般瞪圆眼,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又被这姓齐的王八蛋反摆了一道,而且更可悲的是,这一次他妈的居然又是自己挖坑给自己跳。
“关,关你屁事啊!老子自己知道!”男人再是掉汗掉血也不能掉了面子,特别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