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家伙……现在已经转移到座机上了?
工藤回过头去看了看还放在客厅的手机,到卧室的距离已经远远超出怪盗的可移动范围了。
“没错,就在这里,”怪盗想要做些什么来证明,却发现自己除了发出声音也做不了其他事。
“你可以回拨么?”工藤提出疑问。如果这一次也成功了,“可以通过通讯进行移动”的假设就可以成立。
“值得尝试,你先放下听筒吧。”
照做之后,工藤等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动静。
失败了?
“名侦探……”怪盗迟疑的声音响起,依然是近在耳边的距离,“……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第二次实验也很成功,“幽灵状态的怪盗可以通过通讯进行自主移动”的猜想确认成立。
“这样说可不完全呐,名侦探,”怪盗纠正道,“如果不知道目的地的电话号码的话……”
“那这个技能还真是没用。”工藤丢下手机,“我可不想随时把电话簿带在身上。”
“嘛,我记性很好的,”怪盗不认为这是个没用的发现,“只要利用好规则,总有派的上用场的时候嘛。”
工藤表示自己暂时想不到什么需要通过电话搬运怪盗的场合。尽管这种移动不是单向的,但在怪盗随着无线信号或是其他的什么的东西移动到另一端时,作为一名还活着的人类,他不仅无法同样到达彼端,也无法确认对方的状态。
这就是为什么要找一个固定的载体。只要那个怪盗不出声,他就无法判定对方的位置,随时随地就能进入失联状态。不,该说就算丢了也不知道。
“好了好了,话题结束,”怪盗自顾自地进入了下一个议程,“下面也听听我的建议如何?”
“……你想说什么?”大致猜到了怪盗的目的,工藤并不打算由自己开始新的话题。
“你心里很清楚嘛,”了然的语气,“为了不被我听到,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想些有的没的来岔开思维……”
没错,作为对现实适应力极强的物种,侦探已经渐渐习惯了“思维透明”的状态。如果不想被对方知晓自己的想法的话,用浮于表面的其他思考将自己的本意覆盖掉就行。虽然有时这种方法很耗脑细胞,不过某种程度上还是相当有效的。
真正的想法,都保存在潜意识中。而潜意识,有的时候连思维的本人也无法参透。
“稍微认真一点啊,名侦探?”语尾上扬,怪盗相信自己这次已经掌握了主动权,“请回答我的问题。”
“你现在到底想做什么?”
工藤沉默了3秒。
在这3秒里,怪盗没有听到任何来自侦探的思维活动。
我要做什么?
侦探在笑着。
哈哈,哈哈哈……
这还用思考么?
“我想查清楚,”3秒过后,工藤开了口,“你的死因。”
“枪杀。这个案子已经结了,凶手你也知道。”怪盗不接受这个回答,“换个理由?”
“不亲眼见证,我可不能承认‘凶手已知’这一点,”工藤没有在意怪盗的反对,“我话还没说完。我想要查明的不只是你的死因。”
“还有——我自己的。”
既然我也是受害人,这个事件得要好好调查一下才行。
彻彻底底地。
?!
怪盗陷入了短暂的震惊状态。
“名侦探你……还记得?”
“记得什么?”
“你之前…已经死亡的事情……”
“听你的语气,”工藤皱起眉,“……我是不应该,记得这件事的?”
由于记忆的重合,因此在侦探回想这一段记忆的时候,怪盗没有意识到自己目睹的是属于另一个人的回忆。
“但是你现在还活着…”怪盗有些语塞,“……你不会觉得奇怪吗?”
“不会,”工藤给出肯定的回答,“因为我的记忆有两段。”
有关死亡的记忆,以及……
和现在相连的记忆。
“现在看来你也记得这件事,”工藤重新接过话头,“从目前的状况看来,我的死亡是被抹消了。”
“当时你也在场吧。”以另一种形式。
“如果可以的话,”侦探挂上一脸公式书般的微笑,“告诉我,那个时候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我可是非常,非常,非常,想知道啊。
☆、trik 10
如果可以的话,黑羽快斗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再想起那段记忆。
寒冷的,沉寂的,无声的,无法描述的死亡。
“死”,是一个瞬间动词。很有意思的是,这个不及物动词的主语很难界定,因为这个动作是无法断定其确切的发出者,毕竟这往往是一个非主体意愿的行为。“死”像一个时间点,一个模糊的暧昧的难以定位的时间点,却明晰而切实的分开了两个时间段。
在这之前,活着;在这之后,死亡。那么,“死”这个动词发生的时刻究竟在哪里呢?这不是一个过程,不是一个可以确切描述的动作,无论“死亡”的过程有多么痛苦,承受痛苦的人都毫无疑问还“活着”。
正是由于这种模糊不清的界限,更突出了死亡的不可描述。
终于从没有终结没有边缘的痛苦中解脱的一刹那,黑羽快斗很想仰天大笑或是大哭一场好好发泄一下。
死亡也没有那么可怕嘛。他想这么感叹。
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存在了。身体没有任何知觉,也没有任何物质和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