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去转一圈吧。”
z市小得兜风都没有地方可去,秦昱言漫无目的地开了一段,干脆拐上新城路,进了清宁湖公园。散步的、跳广场舞的、踢毽子的都散了,偶尔有小情侣还腻歪在一起悉悉碎碎地说着情话,也有了沙漏计时的仓促不舍。
秦昱言在上次来的长条石凳上坐下来,凉意瞬间四起,看向杨瞳的目光也有些懒散的疲怠:“说吧,想什么呢?”
杨瞳别别扭扭地转开头,半晌吐出来一句:“没什么。”
杨瞳能拼着所有的冲动重新站到秦昱言面前,却再也没有勇气去直视做出这种蠢事的自己。
有时候这人与人交往之间的关系也挺奇妙。看起来是杨瞳主动拐回来找秦昱言了,但杨瞳觉得自己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如此被动过,被一股无形的大手推着走,完全身不由己。倒不像以往,防守似的拒绝别人都要来得更肆意洒脱。
一贯嚣张的气焰不知道被丢到了哪里,形势急转直下,彻底居于下位了。她习惯性地就想把自己蜷缩起来,彻底团成球,将最柔软的腹部藏起来,不给别人触碰到。
秦昱言耐心不足,却是无可奈何的口气:“大半夜的你说没什么,谁信啊?”
杨瞳想这大半夜的往外跑算不算杨妈妈口中的胡风浪荡,作风不正?都腆着脸追出来了还什么都不说,就跟那些消化散似的,之前的工作就变成无用功了,浪费了可惜。杨瞳干脆直白地问秦昱言:“前天晚上你看到孟语了吧!?”
秦昱言愣了下,皱着眉思索起来,渐渐有些明白杨瞳这几天的反常了。
第一句出口,往下就没什么障碍了。杨瞳继续问:“不管是真的打劫还是你看到孟语了,反正都是不想惹事儿然后躲起来了吧!?”
“不是……”秦昱言本能地反驳一句,随后清醒过来,“你这几天都是在生这个气?你闲不闲啊?”
杨瞳被她一句话戳到点上,瞬间羞赧的脸红,嚷嚷起来:“谁生气了?我根本不在意的好不好!”
秦昱言一把捉住杨瞳的手腕,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想了想措辞解释道:“不是故意的,真的。那天就是想再跟你说说话,走半道又有点……害怕似的,就停下来犹豫想了一会儿。后来看见孟语拉了个小男生蹿出来,我才觉得有点奇怪。没你想得那么复杂,真看到了我能把你丢下来自己躲着么!”
杨瞳半信半疑地甩开她的手:“那你后来说我是摔的?这不是故意的?”
秦昱言空下来的手摸摸鼻子:“我不确定啊,又想着你俩都是暴脾气,能分开解就分开解。我第二天就去找孟语了,这不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你摆一张臭脸,谁还有说话的*。”
这倒成我的错了!?我被人撂一边了还得跪下来磕头谢恩是不是!虽然说这是我自己单方面想的,跟你无关……但是人最过不去的就是自己这一关难道不是么!
杨瞳好像又复活一次,心底幽幽的火苗“噌——”又烧起来,碰上秦昱言就一发不可收拾,大有燎原之势。杨瞳瞪着眼反问:“我摆臭脸?你怎么不说你没事儿找事儿啊?”
“我找事儿?你说下午那个?是你在乱发脾气吧!”
“我是正常发脾气!”
“……”
“你不觉得很过分?我哪里做得不好,那男的胡搅蛮缠就算了,你也质疑我!我……”
杨瞳的话说到一半,硬生生被吓地刹住了脚,然后咽口唾沫,“咕嘟”一声又吞回肚子里去了,还砸出来一长串的回应。
秦昱言保持抱着杨瞳的姿态,侧身探过来,手臂揽在她的后肩上,一只手强迫性地压着她的头,把她的脸贴到自己脖颈深处。
秦昱言在她耳边轻声呼吸:“什么事都憋在肚子里,就会生矛盾。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来问我,好不好?”
杨瞳没点头,也没摇头,因为她彻底傻了,给不出任何回应。
夜色如凉水缓缓流淌,对方身体上的温度带着微博细弱的氤氲气息在彼此之间萦绕婉转。若有似无的香气渡了过来,和着深夜的凉意蹿进鼻腔进入大脑。湿热的气体喷薄在耳朵上、脸上,搔得人心也跟着一起痒。
杨瞳没吃到夜宵,竟然也觉得饱腹之后一本满足。
这是……彻底神经了的征兆?
杨瞳直到从电梯下来站在家门前,都没反应出来这到底是什么节奏。浑浑噩噩似的就这么飘回了家,余光瞥见什么东西。杨瞳转头一看,红色的消防栓后边藏了个……阴森可怖的玩偶!
杨瞳吓得尖叫一声退了两大步,后背抵在墙上,凉意从后背升起,杨瞳瞬间落了一身的冷汗。
这么粗劣的……已经不能算是恶作剧的行为,也只有中二病才能办的出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又停电了……爪机更新。
☆、圈套
杨瞳心脏狂跳,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尖叫声惊了家里的人,杨实猛地奔出来,先一把将杨瞳拉到身后,才皱眉瞪目地往走廊上扫一眼。
深夜静谧,看到保险栓后边那个面容惨白的玩偶时,他也惊得倒退一步,和杨瞳撞到一起,差点踩了杨瞳的脚。
杨实动作粗鲁地把杨瞳推进家门,自己顺手拿了挂在玄关的长柄伞,走过去在玩偶身上戳了戳,见没动静,又用伞尖把那个玩偶挑了起来。
杨瞳被他推的一个趔趄,不死心地又探出半个身子,扒着门往外看。这深更半夜的,彻底看清那个膝盖高的白脸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