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啰嗦完就被赵府侍卫一箭戳在袈裟上,立刻也闭嘴了。
小皇子养在深宫,丝毫不知道外头那满城风雨,就是赵瑾玉的消失让他很纳闷,他天天跑去两人见过面的所有地方,可是再也找不到人。
他家大哥做的是大人的事,二哥眼睛长在头顶上,谁都瞧不起,三哥四哥成天出双入对,谁都插不进去,大皇姐不住宫里,小妹还没断奶。小皇子长到这么大只有赵瑾玉一个好朋友。
大皇子三五不时带伴读们来花园散心,每次都能看见小弟在蹲点。
一个月过去,小皇子越来越沮丧,仍然坚持各种蹲守,大皇子也不笑他了,亲自把人送回寝宫,对他娘说了原委,让她劝劝儿子,别再去等了。
小皇子听到赵瑾玉不再来找他,马上就哭起来,哭的伤心欲绝,一整天没有吃饭。
那之后小皇子开始抑郁,不是发呆就是哭,小皇妃束手无策,正在焦急,赵丹青带着个老和尚上门求见,三言两语一说,小皇妃惊呆了。
赵丹青态度强硬,要两家儿子一刀两断,叫老和尚抹掉小皇子对赵瑾玉的记忆。
小皇妃生性软弱怕事,为了儿子鼓起勇气和赵丹青争辩,但是完全没有用,她绝望的想去求没见过几次的丈夫,赵丹青冷冷地说,已经打过招呼了,那位表示不在意。
母子俩毫无依仗,任人宰割,懵懵懂懂的小皇子被放倒,小皇妃眼睁睁看着老和尚在儿子身上东点一下西点一下,很快就把他点的昏了过去。
老和尚点完,一脸抱歉地对小皇妃说,没事,就忘掉赵家公子,别的都还记得,而且十五年后会全部想起来。临走又悄悄说,放心好了,缘分摆在那,谁也拆不开。
太妃吃掉最后一颗莲子,结束了这个狗血的故事,说:“就是这样,后来你们怎么重新认识的你都知道啦。赵丹青堵得住悠悠之口,到底管不住他一手栽培起来的儿子。”
皇帝听得出他娘有点小记恨,自己也有些控制不住的恼怒,想想这么多年被蒙在鼓里,明明是自己的事,却随便拎出个人都比他更清楚,而赵瑾玉站在一边,什么都不说,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又难过,又不知所措。
终于弄明白被赵丹青讨厌的原因了。
但是再想想,赵丹青也是被戳了痛脚才大费周章,而且后来还是放儿子上了朝堂,这么些年一心一意。至于那一双神棍师徒……皇帝涨红脸,心想,还真是算准了。
于是皇帝想了一圈想不出应该怪谁,只好忍着,直到进入十一月,大臣们争着递交假条申请书,他看到礼部陈老头的,才终于找到迁怒对象,忍不住一把撕成碎片,见一次撕一次。
早朝结束,大臣们立马脚底抹油,皇帝叫住杨少卿,问他刺客的案子进展,杨少卿说已经查清楚了,他回去整理一下报告,下午就能带来。
皇帝夸奖他几句,然后照例回去吃吃饭,送送侄子,回来看奏折,这些天比较清闲,不到中午就批完了,皇帝倒了杯茶,一边喝一边瞅见锦画和小桥从窗外走过,于是又想起锦书。
那天小河说去叫锦书跑腿,结果送来莲子羹的却是锦画,当时就奇怪,回来专门问了问,锦画说锦书重感冒不能出门,皇帝有点担心,想去看看,被锦画拦住,说是没有大碍,好了就能回来。
但是好几天过去锦书还是没回来,皇帝觉得不对,又问锦画,这回锦画说他是旧伤复发,要多休养几天。
皇帝恼了:“你当朕很好骗是不是?锦书到底怎么了?”
锦画支支吾吾,皇帝不自觉紧张起来,目不转睛盯着他,最后锦画无奈地说:“陛下,还是耐心等等吧,锦书被上头的人带走了。”
解释一下,那个失忆什么的,赵瑾玉是知道的,他爹也没放过他,不过他那会儿十四五了,有点战斗力,扛过去了==以及回ls,不是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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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皇帝一怔,他知道锦画指的是训练场首领,神秘到极点的存在,不知道是一个还是多个人,皇帝从来没见过。
像天罗府一样,训练场也是不受皇帝控制的,只是地位更加超然,他们好像和沈家先祖有过什么约定,负责保护一代代皇室血脉,限量供应高素质侍卫,而且通常不接受意见,比如皇帝曾想过把锦秀打回去重练,申请书递去半个月,才得到一个字回复:不。写的还很潦草。
对这个存在时间和王朝一样长,劳苦功高的训练场,皇帝是又敬重又带点恨意的。
在锦书之前,毓华宫的首席侍卫是个很开朗爱笑的年轻人,功夫好,懂得多,善解人意,还会下厨做菜,反正对皇帝是各种周到,主从两人感情很好。
然后有一天,这个侍卫毫无预兆的忽然消失了,不久后琴棋书画就相继出现,来到皇帝身边。
皇帝问这次调动的原因,锦书说不知道,是上头的安排。皇帝再问那个侍卫的下落,得到的答复是那个侍卫不守规矩,被带回去处死了。
训练场出来的人都受过严格训诫,无条件为指定对象服务,那边不再干涉,但是他们仍有一套统一的守则,生死都在那个上头手里,任你再有权势也无可奈何。
锦书被首领带走了,皇帝当然可以去交涉一下,但多半是徒劳,就像锦画说的,只能耐心等。
皇帝惊怒交加,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先前是他太年少,不明白前因后果,但是这次的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