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赫然发现——
她没有买机票!
因为是临时决定, 当然没有做好准备,眼瞧着靳森就要去登记上机,她只好屁颠屁颠跟上。
悄mī_mī凑过去看靳森换出来的飞机班次。
靳森觉察到了,墨镜下的俊脸折射出一丝意味深长, “看什么?”
虞挽浓指了指靳森手中的机票信息, 转头交代地勤服务员, “我要一张机票,跟这位先生买同一趟航班的。”
靳森微不可闻地扬了扬眉,没有马上收走,而是姿态闲适地将自己的票和护照摊在台面,动作不紧不慢。
“好的女士。”那头地勤很快确定了信息, “去往约翰内斯堡头等舱一张,请问是和这位先生邻座吗?”
头,头等舱。
虞挽浓楞了一下,她预算不多,没打算这么奢侈。
“经济舱有吗?”
“经济舱售空。”地勤遗憾地摇头,“飞往南非航班只有这一班,目前只有头等舱。”
虞挽浓瞥了靳森一眼,对方似乎没在看她,显得并不在意同不同座的模样,她也就咬了咬牙。
“那就头等舱吧。”
空姐到底出了一张邻座的票,靳森坐在靠窗的位置,高大的身形挡住了窗外的阳光。
这是一次长时间的飞行,还是和不太熟的人一起,虞挽浓不擅长没话找话,自动自发地将头转向过道的方向,而后闭眼小憩。
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一直睡到肚子饿了才渐渐转醒。
余光里,靳森好像在审查一份文件。
她兀自点了晚餐,半个小时以后,卖相精致的前菜和主菜被空姐端了上来。
南瓜燕麦浓汤将身子捂暖,虞挽浓的食欲渐起,主菜是炭汁烧龙虾,味道爽滑,配上地道的法国南部偏甜的红葡萄酒,这一餐吃得七分饱,还算舒服。
但旁边的靳森就不这么认为了,就在虞挽浓用餐的时候,他的主菜也被主厨做好,不过他只看了两眼,就放下了叉子。
显然是对菜色不太满意,又重新按了铃。
空姐过来按照靳森的吩咐将他面前的瓷骨盘撤走,一边充满不安地询问。
“请问还需要别的吗,先生?”
“不需要。”靳森断然拒绝。
空姐显得极为抱歉,“是不合您的口味吗?”
靳森摇了摇头,未置可否。
那是一道没有被动过的蘑菇烧汁牛扒,配菜是菜心和草菇,因为飞机上的蔬菜没有地面上容易储存,因此菜心稍稍发黄。
虞挽浓淡淡扫了靳森一眼,他应该是不喜欢吃不新鲜的蔬菜,才显得有些嫌弃脸。
不过这道菜的肉菜是没什么问题的,看着十分尴尬的空姐,她笑了笑,出言解释。
“你们提供的晚餐很好吃,这位先生只是不饿罢了。”
在靳森诧异的神色中,她朝空姐嫣然一笑,“没关系,我的餐后小食不用上了,这碟给我就好。”
“好的女士。”因为有台阶下,空姐愉悦地朝虞挽浓躬身,替她摆好食物。
虞挽浓慢条斯理地开始切牛排,然后泰然自若地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比不上米其林餐厅,但飞机上的食物,似乎也不能要求太多。
余光中,她明显感觉到靳森直射而来的视线,似乎盯了她的侧脸好几秒钟,才端起他桌上仅剩的白葡萄酒,抿了一口。
不吃就饿着吧,虞挽浓只当没看到,无视对方意味悠长像镭射灯一样的打量。
难以想象她上一世也是靳森这样挑剔的人,或许偶尔也会给别人带来一丝困扰?
不过经历过两个世界的磨难,现在什么情况,她都能随遇而安。
靳森没再单独点餐,靠着窗户,视线飘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虞挽浓的思绪也翻飞起来——
钻石钻石,一定要等着她!
五星级帆船酒店里,靳森从浴室里出来,头发半湿,身体半干,绷紧的古铜色肌肉线条彰显男性魅力,一颗饱满的水滴从胸肌上滑落,钻入白色浴巾里没了踪影。
床铺上的电话有视频通话提示,他走过去,看见来电人的头像,眉宇之间浮现一抹柔和。
单手将前置摄像头对准脸部,按下接通。
屏幕上蓦地出现一个白煞煞的人脸。
敷着面膜的中年贵妇倚靠在沙发上,缓缓招手——
突然出现的诡异画面并没有吓到靳森,反而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每次都这样,他早就习惯了。
那头的声音咋咋呼呼,自带亲切。
“儿子,落地了吗?”
“刚到,”靳森挠了挠湿发,回答,“现在在酒店。”
“哎哟,这么忙,”靳母显得很是心疼,没等三秒突然话音一转,“看来今年你也不能顺利结束单身,让我抱上孙子了?”
靳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