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现在却堵塞了,行不通了?
自己明明经脉顺通,而且毒也解的很彻底了,仇韶遇了挫撞了壁,心里难免失落,不过他转念又一想,武学之博大精深,果然是常人难以揣摩的啊,可也正因为有他这种奇才,才会发现凡人无法察觉的非凡之处。
能发现不足,才有机会去弥补修炼。
是啊,武学就是一座没有顶峰的高山,高山仰止,心向往之,可要是他的话,就必能至之。
想必百年之后,他也会是江湖中另外一座令人高山仰止,难以望其项背的存在啊。
仇韶摊开手静躺在竹林之中,脸上泛起几丝得意之色:此等人生奥妙,武学精髓,必须要领会于山水之间,非言传身教就可以体味的。
竹海天蓝,光影婆娑,隐隐鸟鸣,风卷着脆薄的竹叶片片落下,他的腰此时还在难过,暂时是爬不起来的,仇韶也不恼,任竹叶逐渐覆脸,偶尔鼻间一哼,将叶子从鼻尖吹走——
他好像爬不起来了。
傍晚之分的时候,仇韶返回教中,简单的吃了个晚饭,就召集今日跟他一同出去的帮众,开始lùn_gōng行赏。
白教建教至今已有百余年,发展至今已是江湖武林中可呼风能唤雨的显赫门派,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大教。
此时白教大殿中,灯火辉煌。
仇韶坐在高处,一眼扫下,果然左护法牧谨之也位列其中,还站在领头羊的地方,依旧是今天那身黑袍银腰带,目光坦荡,神色悠哉,似乎一点都没有在为自己的安危忧愁。
一看到这人,仇韶就开始手痒难耐,真气沸腾。
此时站在仇韶右方的青年抱剑而立,冷若冰峰,严肃又可靠,仇韶不禁舒展开眉头,相比起来,他的右护法果然是态度端正,才是所有教众应该学习效仿的不二榜样。
如果他没有看错,今日牧谨之逃得十分迅速,还用了上等的轻功‘碧落黄泉’,脚底跟生了风一样,乘奔御风,眨眼就无踪无影,连脚印都没留下。
来的时候慢吞似牛,走得时候却迅如雷电。
敢在他仇韶面前施展碧落黄泉,这人一定是活腻了,就算没有活腻也不要紧,他总有办法帮他活腻的。
就在仇韶左思右想间,一旁的右护法已经替他打赏好了一众人,右护法姓吴,单名一个凌字,父亲也是教中长老,与仇韶自小玩大,是教主心腹中的心腹,仇韶一心习武,对管理教中事务毫无兴趣,都是右护法每日忙碌,打点一切。
“稍等一下。”仇韶发话,移目看向那方的牧谨之,平声道:“今日左护法护驾有功,得重赏。”
牧谨之抬头微微一笑,拱手谦虚道:“哪里,举手之劳而已,尊主何必挂心至今。”
右护法脸色有变,冷峻的让周围帮众全部自动嘘声,视线咄咄逼人起来:“教主今天受伤了?”
牧谨之恭恭敬敬的接话,要笑不笑的:“非也,尊主只是中毒了。”顿了下,又轻轻补上二字:“剧毒。”
仇韶掩在袖袍中的手掌慢慢握紧,杀机暗藏。
他想立刻就将此人挫骨扬灰。
但是不行,牧谨之来教中时间虽不长,只有短短十年,却尽得长老们的欢心。
牧谨之善理财,更能生财,据说教中不少帮众都倒在了牧谨之的麾下,真是俗不可耐。
杀掉这个人,难免会引来长老们的责难。
右护法深知仇韶脾性,今天早上教主还神采奕奕,晚上就气色欠佳,郁郁不乐的样子,有什么毒能让教主这般为难?右护法锁眉深思,刺向牧谨之:“原来,左护法还擅解毒,果然是高人不露相。”
牧谨之唇角带笑,英俊的过于锋利的脸上没有丝毫阴影,显得和善亲近:“哪里,这就是右护法谬赞了。”
这个人,竟然在他面前用碧落黄泉。
仇韶眼底闪过不为人知,隐秘又微不可见的火花。
“牧护法不要妄自菲薄了,有牧护法在教中,才是我教之福,吴凌。”
“属下在。”
“今日牧护法救主有功,赏金千两吧。”
仇韶看了一眼那人春风含笑的脸,下定主意——
牧谨之,必须死。
他要想一个万全之策,将牧谨之消灭在无声无息中,不留痕迹,不留证据。
可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将人干得干干净净呢?
第3章 第三计
仇韶从不轻易动手,能让他动手的,都是他能瞧得上眼的高手,是旗鼓相当的敌手才值得他提剑动掌。
他向来是不肖于做鬼祟阴险的事,因为武学对于他来说,就是他毕生所追求的无上珍爱,要以最大的虔诚认真去对待,不能有一点点的玷污。
就算要杀人,也要光明正大的杀。
可这次又有些微的不同,若是敲锣打鼓的告知天下,牧谨之以下犯上了,那他还颜面何存,那他天下第一的威名又摆放何处?但要他用下作的手段去干掉牧谨之,又让自己很委屈——他凭什么为了这种人,去委屈自己呢。
为今之计,只有预备着先了。
要无声无息的干掉对方,就必须了解对方的生活习性,清楚牧谨之的一举一动,还有他的喜好,脾性,作息,他的强项短处。只有通过深入的探查才能找出牧谨之最薄弱的环节,以最无声无息的速度将人处理掉。
虽然牧谨之是教中的二把手,但他对这人的了解堪比一张白纸,从来也没多留意过,仇韶耐心的等到夜幕完全的落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