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韶玉提起此事,靖远这才觉察今日尚未服药,因此精神不振,连忙道:“快拿上来。”
韶玉退出殿去,早有道童捧着丹药在外静候,韶玉接过药盘捧着入殿,取了水来服侍靖远服用了丹药。不消片刻,那金丹起了作用,靖远红光满面,一改先前焦躁委顿之态,精神大振。
那丹药性燥,靖远不消片刻便汗透重衣,韶玉上前为他换了衣衫,在他身旁进进退退,香风阵阵。靖远本就因为服食丹药而亢奋恍惚,嗅着那香气,一时之间竟难以自持。一把将韶玉扯在怀里,那一股暖香顿时被他捉了个满怀。
韶玉眼波水光盈盈,犹自带着几分怯意,如受了惊的小鹿,慌忙跪地请罪:“奴才笨手笨脚,连更衣都服侍不周至,奴才该死。”
靖远只觉得他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香,清甜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柔媚,在鼻尖萦绕不去。一时间只觉得心底被挠到了痒处,却又捕捉不到。昏沉意涌上来着实耐不住性子,不由自主地就把手往韶玉衣低探去。
韶玉一声惊呼,低声道:“皇上……?”
靖远气促道:“你熏了什么香,竟这般醉人?”
韶玉轻声道:“不是熏香。奴才常在陛下左右服侍,怕身上的污秽气息冲撞了陛下,因此常服食香药。这药服下去不消片刻,清香沁骨,呼吸汗液都带有香气,如梦似幻,让人忘忧。”
靖远借着几分醉意深吸他的体香,一时恍惚道:“这香气如此醉人……若能拿一丸来吃才好。”
韶玉咬了咬嘴唇:“只怕皇上万金之体,服不得这等偏方。”
靖远平日里服惯了金丹,并不在意,笑道:“你这话是说朕不敢么,朕偏要尝尝。”
韶玉便从腰上解下只荷包,从里头拈出一颗指尖大小的药丸来。靖远眉头微皱了皱,神情又有些疑虑起来。韶玉不等他变卦,已含到自己口中,搂着靖远的脖子,度到他口中。
一股奇香从唇齿间荡漾开来,直沁到魂魄里。靖远恍惚了一阵,视线跟着那重重香氛朦胧起来,惟有韶玉在那一片恍惚中分外动人。
靖远搂着韶玉,只觉得挨着他肌肤,连自己的双手也浸染上了那甜香,愈加无法自拔。蓦地扯了他衣带,向着他颈子亲吻下去。
经那一回之后,靖远又叫韶玉侍寝了几回,食髓知味一般,渐渐离不开他和那特制的香丸,如同沉进了一泓深潭,越陷越深。平日里清明的神色不见了,说话做事也恍惚起来。再过几日,竟是全然不见旁人,只成日里跟韶玉厮磨相对。
宫里的人对韶玉比之前更加小心。就连掌印太监也要看他几分脸色,韶玉则是一如往常,不露半分骄矜。
靖远本是个寡淡的人,即位许多年来,后宫佳丽无数,临幸之人却寥寥可数。近日来却对韶玉十分着迷,竟像是沉迷于一味药之中。只是这药却不是良药,而是让他醉生梦死的一剂mí_yào。
靖远已有五日不曾上朝,群臣议论纷纷,催太监来请皇上临朝,掌印太监三催四请,靖远都不曾回答。
倒是韶玉披了衣服,撩了帐子起身道:“皇上龙体不适,要上朝也总得等康复了。请总管去传个话,让众位大人各自散了吧。”
掌印太监平时受了韶玉不少好处,又兼着他眼下是皇上眼前的红人,不敢得罪,只得回去传话,让各位臣工散了,有事明日再议。
郑光耀等人等了半晌,却只得了这么个结果,心中不忿,还未曾说什么,没想到葛俊卿倒义愤填膺起来。趁着散朝哄乱,葛俊卿在人群中闲话道:“皇上到底得了什么病,说是偶感风寒,却总不至于这些天也不见起色。别是新得了美人,春宵苦短日高起了吧。”
众人听了有的发笑,有的叹息摇头,葛嘉阴沉着脸看葛俊卿一眼,忽地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不懂事的东西!皇上龙体报恙,做臣子的不为君父祈福,反而在此闲话么!”
葛俊卿被打了个趔趄,捂着红肿的脸不敢作声。抬起眼,却见郑光耀的门徒冷眼瞧他笑话,一时间又愤愤起来,暗自啐了一口,垂着头混在人群中散去了。
韶玉听人来报朝臣的反应,听到众臣郁郁不乐,颇为不屑。听了葛俊卿的话,却又冷笑起来。他掏出锭银子给了那人,打发他走了,一面往房里去,心里暗道,早就想摆布你却不得功夫,如今惹上我,好好叫你领教我的手段。
韶玉掀起帐子,顿时一股幽香扑面而来。靖远迷迷糊糊睁开眼,见是他回来了,一把扯住他的腕子掼到怀里,如渴极了的人一般,把脸埋到他颈窝里,贪婪地吸取他身上的体温和香气,急道:“还有药没有?”
索檀配的药极其厉害,才不过几日,却似将靖远的神魂都蚀尽了,这萎靡不振的模样任谁看在眼里,都必然生出几分怜悯。韶玉心中极恨他,只觉得见他这模样极为痛快,面上却仍然笑着,软了言语哄他最在温柔乡中。
韶玉从袖中掏出一粒褐色药丸,自己咬在嘴里,以口渡给靖远。靖远与他唇舌交缠,又顺着下颌啃咬到他的肩颈。
他给靖远服用的香药与自己使用的方子略有不同,当初索檀探知他的心意,便在一半药中下了双倍的曼陀罗,加之韶玉半月仅服一枚,而靖远却全无节制,一日服用两到三枚,神思不复往日清明,如何能够临朝。
韶玉懒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