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你必须和朕一起走。”朱祐樘窜起来到跪着的李寻欢身旁,用力拉住人没有受伤的左手,“不然朕就不走!”
“陛下!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您要让臣变成千古罪人吗!还是让臣现在就自决于此?”李寻欢抽回自己的手,满脸的拒绝。
朱祐樘盯着李寻欢,嘴里的话却是问在一旁拼命缩小自己存在的三档头,“还能坚持多久?”
三档头心里默默想了一下,严肃的回答,“若是不进攻,咱们能守到粮草告罄,若是进攻,咱们人少,只能再守七天。”
“嗯,派人分散突围,去搬兵来勤王,若是六天后还没有消息……”朱祐樘还没说完,被李寻欢打断,“三天,若陛下要待着这里,只能待三天,时间越久护卫精神越疲惫,对突围没好处。”
“好,那就四天”,朱祐樘看李寻欢还想劝,“这是我最后的底线,让朕守四天,三天别的地方的兵来不了,四天最短了。”朱祐樘知道东厂有特殊传讯通道,只要逃出九江一地,他被判贼围困的消息就能马上传出去。
夜晚,终于打退了这比前两次还凶猛的进攻,三档头擦擦脸上的血迹,若是都按这种频率进攻,那他们只能坚守五天,幸亏此次出宫带着的是火器营,虽然平时就当弓箭手用,但随身携带的火器,成为了此次防守战最终的依仗。突然外面围困的敌军散开条口子,放进来一行人,三档头看着只有两个人朝着这边走来,样子也像是文官,应该是来谈判或者劝降的,挥手招来个人叫他进去禀告,没一会人跑了回来,朝他点点头,三档头下令开门让这两个叛军来使进来。
两人一进门,前面带头的那位就喊了起来,“我乃宁王府仪宾,让我见你们的主子!”
三档头看了看,果然相貌极好,呲呲嘴,“看你不像宁王的女婿,到像是宁王的女人。”
那人脸红了下,出声训斥,“放肆!还不带本官去见你们主子。”三档头翻翻白眼,看来自己有极大可能说对了,也不在和这个家伙多说,挥手叫人来搜身,又被那个主使大呼小叫了一番,才让人带着去面见皇上。
到了大厅门口,等人通传后两人进入了大厅,朱祐樘看着进来的这两个“来使”,颇觉好笑,“宁王这个叛贼居然还派来了使节,他真当自己是一国了吗?”
那位仪宾听到朱祐樘这么说,定了定神,从怀中掏出一份圣旨,“弘治帝身患隐疾,欲让位于宁王朱宸濠,万岁特封朱祐樘为安王,居京中养病,还请安王用印吧。”
“哈哈哈”,朱祐樘失声笑了出来,“安王?朕怎么不知道朕何时封过这么一个王位?”
仪宾听到朱祐樘承认自己身份,脸色白了下,毕竟这是叛国大罪,但若是成功,那他就是开国重臣了,想到这里,狠了狠心,用严厉的语气开口,“安王还是识相些好,这里早已被包围了起来,你们被抓是迟早的事情,还是早日弃暗投明还有个王位可盼,若是执迷不悟,那等候尔等的只有死路一条,安王可要想好了,莫要后悔。”说完有意无意的瞄了瞄李寻欢,威胁之意甚是明显。
朱祐樘一拍桌子,怒极而笑,“大胆,来人把他们拖下去审问。”
那人大喊起来,“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朱祐樘你这昏君!”
“呵呵,就你们这帮乱臣贼子还想妄称一国,简直异想天开。”朱祐樘挥挥手,不想和这等浑人说话。
“分开审问。”李寻欢在人即将拉下去时,突然插了句嘴,拖人的侍卫看看皇帝的神色,应答了声“是”,才将人拖了下去。
朱祐樘等人下去,询问的看着李寻欢,“怎么了?他们两个不对?”
李寻欢点点头,“那位副使有点问题,刚才一直偷偷再向我打眼色,还是带上来单独问问为好。”
过了一会,侍卫将那位副使带了上来,看着并没有受刑的样子,朱祐樘意外的看了看这位“使节”,“你是何人?”
那人“噗通”跪下,朝着朱祐樘磕了三个头,声音哽咽,“万岁,臣是您派来番地的宁王右长史,宁王心怀不轨已久,臣与左长史一到就被宁王剥夺了权力软禁了起来。”
朱祐樘并没有见过他封给宁王的长史,这些事情一向是宗人府办理的,他听这位长史这么说,不管真假,也先放缓了声音,“你详细说一遍。”
“是,万岁,臣等二人被软禁起来后,左长史大人说他是老臣不可能在得到宁王信任,就让臣配合他演了一出闹翻的戏码,臣就被宁王放了出来,但宁王并没有相信臣,直到……左长史大人身死”,说到这里呜咽了下,看来这里面又是一个故事,“宁王才放松对臣的警惕,但臣毕竟不是宁王亲信,一直不受宁王重用,臣想着回京禀告陛下宁王反意,可宁王对江西一地把控极紧,只能默默忍耐。直到日前,宁王府来了个小孩子求见,才有了今天这一出,臣也是才知道万岁被围困的消息,宁王征集使节来劝降,仪宾想要立功,就是抢了这烫手的工作,但是宁王知道他没有才干,就叫臣陪同,臣就顺水推舟答应了下来,今日冒死面见万岁,为万岁安慰而死,臣也死而无憾,请万岁告知臣如何搬兵勤王!”
朱祐樘和李寻欢对视一眼,李寻欢点点头,示意哪怕有诈,也不会损失什么,也默认了下来,沉声道,“你下去,朕自会叫人告诉你怎么做,万事安全为上。”
那位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