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熙发现自己低估于德行对晟麟帝的重要性,可能没那么轻易让莫天然洗清清白,于是安排了这一出。
果然如贺锦熙所料,晟麟帝最是惜才,见到如此大才,忙询问白道子,“白神医可否愿意来太医院任职?”
白道子摸了摸胡子,眸子在太医院内扫了一圈,最后看向官服等级较高的于德行,狂傲道,“这世上还没有哪个医术比得过我,这太医院哪有人有资格管老爷子我。”
于德行被他堵得胸口发闷,虽然确实技不如人,但被人这么直言轻视,到底有些憋气。
他抬头瞧见晟麟帝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心中隐隐生出些不安。
晟麟帝见他虽是傲慢,但有才之人往往恃才傲物,是一种别具一格的性格,不仅不反感,还生出几分欣赏。
白道子不理其他人,只追着太傅问,“我要找的小子在哪?”
晟麟帝忙问:“白神医要找谁?”
白道子目光在屋内扫视,瞧了眼站在前排的于礼焦摇了摇头,“我要找一个叫慕修容的毛头小子。”
莫天然站在后面,听见这话黑了黑脸,心想这位爷爷,您为啥要喊我毛头小子……我不认识您呐。
听见白道子的话,太医院内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莫天然,顿时让他成为屋内的焦点。
白道子走到他面前,边摸胡子边上下打量他,不时的点点头,看得莫天然一脸莫名。
“你是慕修容?你小小年纪怎会有如此医术?”
莫天然被他问得突然,心中一愣,正要回答,听见十皇子气虚的声音。
“这是慕公子的试卷,以白神医的医术,看看他的试卷,应该就能知道他的水平了。”
白道子忙来了精神,“试卷?敢问殿下试卷在哪里?”
于德行心猛地一沉,一阵发虚。
晟麟帝让人把试卷递给白道子,左院丞瞧着于德行的眼色会意,故意将于礼焦的试卷放在莫天然的试卷上递给他。
于德行露出满意的眼神,让白道子先看于礼焦的试卷,让他对自己的答案产生兴趣,转而将注意力移到于礼焦身上,或许就不会在意莫天然的答案。
白道子拿起于礼焦写的试卷,面无表情边看边问道,“这试卷是慕修容的?”
于德行暗喜自己计谋得逞,忙道,“不,这是于御医的试卷。”
白道子看完露出一个轻蔑的眼神,眉头一皱,“不堪大用。”
此话一出,于德行和于礼焦顿时黑了脸色,只觉得被人打了无数耳光一般。
于德行一直以为自己医术盖世,却被他批成这般,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他痛苦。
他瞧了眼晟麟帝,知道此时不是发作的时候,闷闷的咽下这口气,憋得胸口发疼。
白道子拿起莫天然的试卷看了一遍,惊得大叫出声:“天才少年!天才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方法!”
能被白道子夸奖至此,众人齐刷刷将目光投向了莫天然,都露出了震惊之色。
晟麟帝尤其如此,他只听人说莫天然医术高明,但没想到竟能让江南第一神医都如此夸赞,顿时另眼高看。
莫天然心头一阵汗颜,他用系统的答案,是觉得比他的答案更好,更能让太医院不敢作弊打压。
却没想到他们当真的厚颜无耻道这种丧心病狂的地步。
更没想到这江南第一神医居然会出现在此,翻看他的试卷。
他听着白道子的夸奖,只觉汗颜的无地自容,这都是系统的功劳,他受之有愧。
白道子整个眸子里闪烁着精光,双颊更加红彤彤,盯着莫天然跟看见了什么稀罕宝物。
“慕修容你拜我为师吧!我把我毕生所学都传给你!跟着我学习,你肯定会比现在更厉害!”
门外偷听的慕梁,气得手指甲都发白。
白道子从不收徒,他是机缘巧合给了他一壶酒救了他,才得到他的破例拜师。
拜师后,他还不许慕梁对外说自己是他的徒弟,嫌弃他资质差,污了自己的名声。
慕梁气血攻心,嫉妒的心疼,他求白道子教两招都不甚情愿,他如今竟全当着这么多人面求莫天然拜他为师!这可是别人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在场众人包括于德行都曾梦寐以求当他徒弟。
尤其于德行送礼跪拜磕头,样样都做了,可人家出了几道题,一瞧见他的答案,当场表示资质平庸,不堪大用,将他关在门外。
此时见他对莫天然赞赏有加,非要认他做徒,心头的酸水冒的汹涌澎湃,羡慕搅合在一起,最终快要化为恨意。
莫天然见白道子追着他,要当他师傅,一时无语,“前辈,这……”
他正在为难,十皇子开口道,“白神医觉得哪个答案更好?若是慕公子输了,他就不能进入太医院。”
白道子想也不想,指着莫天然的试卷,“便是刚学医的小儿都看得出这个更胜另一人百倍。”
他说罢,拿起于礼焦的试卷,看向于德行,“我怎么看着像是你的风格。”
晟麟帝一瞬冷了脸,这于德行太过不像话,竟然又作弊,连一丝一毫公平的机会都不给莫天然。
他心头虽气想到头疼症,还是忍耐下来。
于德行又气又急,万万想不到这白道子会出现坏他的事,气得心颤,暗道要报复白道子和莫天然。
他还未来得及辩解,十皇子悠悠开口,“院首大人再如何,也是唯一能治父皇头疼症的人,医术盖世,白神医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