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倒好酒。
尼尔顿鼻子嗅了嗅,闻着酒味儿就过来了,看了一眼红酒的瓶子,立刻端起酒杯,“想不到霍小姐对红酒也有研究吗?我真的越来越怀疑,你在英国生活过,连选酒都这么对我们英国人的口味。”
霍颜举杯和两人相碰,态度不卑不亢,从容大方,“哦?如果我说我在英国留学过,这会不会成为让莱森会长心中的天平再次倾斜的砝码呢?”
尼尔顿笑得眼睛发亮,碧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霍颜,“那就要看莱森会长的意思了。”
莱森会长抿了一口红酒,故作严肃道:“嗯,我听到了天平再次倾斜的声音。”
霍颜哈哈大笑;“那么,尊敬的莱森会长,就让您这天平倾斜到底吧!”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进入称心斋,称心斋的神秘面纱终于被彻底揭开了。
然而人们的兴趣却并没有随着称心斋露出真容而削减,相反,他们对这个听所未听,见所未见的休闲场所,只觉得新奇有趣。不少人都开始惦记上了,过几天要找个机会来这里玩上一天,毕竟,每人只要出上几毛钱,就可以享受不限量的茶水和点心,还能约上三五好友一起聊天打牌,最最关键的是,这里还有给小孩子玩的地方!
称心斋承诺,凡是客人带来的孩子,一律安排工作人员陪小孩子玩耍,以学习雕刻皮影和演绎皮影为主要活动。
每场如意楼推出的新戏目,都会在称心斋这边售卖相应的周边产品,来这里的小孩子,都会被教授如何画这些影人角色的图像,并在大人的看护下试着雕刻皮影。一旦小孩子自己制作好了皮影人,还会在二层的小幕布上试着操纵演绎皮影戏,家长如果有兴趣,也可以一起陪同。
单单就是这一项,就吸引了不少有孩子的家庭主妇。
这些主妇多来自于小康之家,不必为生计发愁,有一定的精神追求,却苦于整天憋在家里。她们不像有钱的夫人小姐那样有各种丰富的社交活动,太高级的娱乐场所消费不起,太寒酸的找乐子地方她们又看不上眼,因此,称心斋的出现,便好像雪中送炭,成为了她们可以找到精神寄托的地方。
因此连续三天,称心斋日日爆满。
这些主妇们来了,小孩子们也就来了,那么小孩子们看到称心斋里的皮影角色,势必就要闹着去如意楼里看相应的皮影戏,于是,如意楼的生意再次被带起来,之前因为赛飞燕事件而造成的负面影响,就这样被彻底扫清。
霍颜第三天晚上和方先生对账,方先生乐得嘴巴都要合不拢。
方先生:“小姐,你知道这几天,单是称心斋里卖出去的皮影有多少件吗?!”
霍颜:“多少件?”
方先生:“总共四百三十九件啊!总价超过了两千大洋!!”
方先生说到这里,还将眼镜拿下来,揉了揉眼睛。
多不容易啊!这么长的时间,他几乎是想破了脑袋才勉强维持住了称心如意两楼的支出平衡,几乎殚精竭虑,如今终于又见到回头钱了!
霍颜听了,却很平静地“哦”了一声,然后对方先生说:“给我支出两千大洋吧。”
方先生:“……”
方先生活像自己的儿子被抢了,死死抱住账本,快哭了,“小姐,您这又是要干嘛呀!”
一张口就是两千大洋,合着您是看不惯咱账上有余钱是吧!
霍颜见方先生神态不对,立刻温声软语哄道:“方先生,这钱啊,放着不动就是死的,只有用起来,它才是活钱啊!才能钱生钱!”
方先生虽然还是很不情愿,但是面对老板,一个账房又能如何,只能拉长着脸问;“那小姐,要用这两千大洋干什么?”
霍颜呵呵一笑,“我要去买满春园的戏票啊!”
方先生愣住,不明白霍颜这又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您去买满春园的戏票?”
霍颜:“没错,而且还要买他们最红的那几位角儿的票!什么赛飞燕啊,玉清风啊……”
方先生:“哎呀,小姐,您别恼了!拿我开涮,有意思么!”
霍颜一本正经;“我怎么是拿您开涮了?我是认真的!”
方先生:“那您倒是说说,您这是为什么呀?总不能是要给满春园送钱吧?”
霍颜眯起眼,“还能为什么?她玉清风差点毁了我如意楼的声誉,我自然是要还回去一份大礼啊!不然怎么对得起我们两个的姐妹交情?”
然而第二天,也就是称心斋重新开业的第四天,原本场场爆满,预定无位的称心斋,却忽然遭遇了冷锋。
都快中午了,今天的生意却还是冷冷清清。
霍颜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愁得都快白头了。
这才刚刚缓过一口气,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人们忽然就不来了呢?
该不会是那玉清风又出了什么后招吧?
霍颜满脑子都是两个女人之间的斗法,却忽略了另外一个可能的人。
不,应该说,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