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付飞哲不时的向屋内张望,但王臣阅一直在沉睡。
周明赐看了他几眼,若有所思的侧脸,好像在回忆考虑些什么,片刻说道:“他是你第一张唱片的监制?”
“对。”付飞哲语气颇有些沉重,回忆起往事,面部表情更加丰富,再想到此刻屋内躺着的人,担忧更不必说。
周明赐说:“你倒很有心。”
付飞哲略激动,尽量压低的声音却语速极快:“他这样的好人已经不多,为何命运这么不公,要让他提前退场,还要承受这么多苦痛……那些奸恶之辈,却人模狗样光鲜亮丽!”
殷俊拍拍他的背,试图令他平静。
周明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起身道:“他安睡一次不容易,今天怕不能见人了,你要不要一起走?”
付飞哲扒着窗,想了想,摇头:“我再等一会。”
“明天要来就到太平岛路口。”周明赐说完便走了。
殷俊目送着他离开,试探着说道:“阿哲,我看老板像个慈善的人。”
“魔鬼也都是披着天使的皮接近人的。”付飞哲冷冷的说。
殷俊又说:“但有种感觉很奇怪,不知道他是事无巨细都有记忆,还是对你的事特别挂心,几年前的事他都记得那么清楚。”
付飞哲暗道:他记得清楚的还有更多呢。
那是个神秘的男人,至少在靠近他之前都充满了无数的谜团,这样的人注定是个难以对付的对手,付飞哲深知没有多少必胜的把握,但人生不能因为没有把握就不去试。
此时付飞哲还没想过这些,只是挨着王臣阅,眼中尽是难过不舍之情。
“阿哲。”睡醒的病人,神态还不错。
“老师,打扰你了。”付飞哲微笑着抱歉,“花什么的就没来得及去买。”
王臣阅摆摆手:“不要那些虚的,能看到你来已经很高兴。”
付飞哲一时想不到话,只觉得嗓子堵得难受,握着王臣阅的手低着头,努力忍着眼泪别流下来。
王臣阅反而很开朗,病发时的痛苦折磨的他形容清癯,舒服点的时候就分外的珍惜,所以反而是他在安慰付飞哲:“人总要走的,我这一生什么好事都经历过了,没有遗憾,你别这样,想开些。”
殷俊也按着付飞哲的肩劝他:“阿哲,老师才刚睡醒,别让他情绪波动。”
付飞哲抽抽鼻子抬头,勉强一笑。
王臣阅又说:“阿哲,殷俊稳重,有他在你身边帮你,我才放心。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好强,心思又重,什么都不肯说,老一个人闷着。我还记得那年你获提名奖,最后并没拿到,很多新人都偷偷的哭,你却在庆功宴的角落里安静坐着,我那时看着你,就知道你肯定会大红。虽然现在还不算,但不用很久,你一定能熬出头。”
付飞哲想起往事,那时的不忿和委屈已经归为平静,便轻轻叹了口气,满怀愧疚的语气:“辜负了老师一番心血,到底是我底子太差,怪不得任何人。”
王臣阅拍拍他的手,没有说什么。
付飞哲想起当时的心思,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我那时以为,老师再也不会管我了,这么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没想到,你反而更加倾囊以授,第二年我就拿了新人奖。”
时间过去几年,当年璀璨的天王已不再意气风发,而青涩新人逐渐变得稳重内敛。
三人只坐了一小会,王臣阅脸上已显倦容,付飞哲忙告辞,说好明天再来看他。
一路从正门出去,幸好医院来往人众多,记者并没发现轻便出行的付飞哲二人,只是他埋头疾行,让殷俊很是担心。
终于走到人少的路边,他便说道:“别多想了,生死之事不由人。”
“嗯。”付飞哲淡漠的回答,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这更让殷俊担心,追问道:“你在想什么?”
付飞哲站定,在手机上打开地图,指着放大的区域道:“太平岛路,就是我家旧宅后面那条路。”
殷俊闻言神色大变,惊疑不定的看着他,疑惑问:“他……难道也对你有怀疑?”
付飞哲也是迷茫,半晌摇摇头:“估计他就住在那附近,而我们从q区过去也算顺路……应该是这样吧。”
“……”殷俊一向不善思虑,只能跟着他的思路走。
“当然,还有一种解释,也是我不太愿意去想的那个。”付飞哲关了地图,两手抄进口袋,悠悠慢行,他知道殷俊就跟在身后,变声音不大的说给他听:“周明赐之所以住在那边,多年来是为了监视我家旧宅,希望能抓到那条漏网之鱼。”
殷俊冲动的抓住他的胳膊:“阿哲,放弃吧!”
付飞哲不解的看着他。
“这条路太危险了!你现在一切都发展的很好,只要自己不暴露,就没人知道你是当年股神之子!而且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就算你找到也没有证据证明,仅靠你的嗅觉和听觉,没有人会认可的!”
付飞哲平静的反问:“那我家六口人,就那么白白的死了?找不到凶手,用入室抢夺结案?我原本喜乐富足的生活被硬生生打断,流浪街头半年,孤儿院生活七年,现在又在这种圈子挣扎……我就应该活该倒霉?让凶手逍遥法外?让我父母死不瞑目?”
殷俊原就嘴舌笨拙,但就算灵舌如簧,面对付飞哲接连质问,也无人能为他解答。
“法律制裁不到,天会还我公道,我就不信没有办法报仇!”付飞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