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不清楚自己梦到了什么内容, 好像依稀是在对金木说话,而金木在他的怀里微微颤抖, 白发如霜, 四周是一片黑暗混沌的色彩。
“习少爷。”
松前不知何时敲开了房门,打断了月山习的回忆。
从小到大服侍他的贴身女仆为他递上一块湿毛巾, 月山习回过神,说了一句“tu.”后用湿毛巾擦了擦脸。湿毛巾的温度适当,抹去脸上的冷汗后留下清爽的感觉, 也让他摆脱了这个不祥的梦境。
月山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松前注意到他勉强好了点的神色,建议道:“习少爷是做了不好的梦吗?需要我为您开留声机,播放贝多芬的钢琴曲舒缓神经吗?”
一连两个问题,流露出她真切的关心。
“可以。”
月山习心不在焉地应道, 坐在床头,听着钢琴的旋律响起。
华丽的欧式大床,加上没有花纹的纯色落地床帘,给了他一个独立而安静的睡眠环境。他喜欢宽敞而不失格调的地方, 所以他的卧室非常大气, 几十平方米的地面铺上了精美的地毯, 墙壁上挂着昂贵的风景油画, 可以让许多住在鸽子笼般狭窄的地方里的上班族们羡慕不已。
他是月山家血脉纯正的少爷, 月山家的人脉广阔, 势力庞大不说, 就算遭到过一次和修家的打击, 也只是大出血了一回。
在别人眼中,他不该有烦恼和噩梦的。
“习少爷在担心什么呢?”
松前为他把床帘拉起,放到钩子上,现在已经早上十点了,因为月山习的晚起,她才在敲门两下没有得到回应后进入了卧室。
“松前……”月山习有点难以启齿,总不能说是自己太久没见金木了。
在金木失忆期间,他也做过噩梦,但没有哪次比现在这次还要让他心里发慌。
空落落的,仿佛他失去了什么。
松前猜道:“是在思念研少爷吗?您和他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了。”
月山习垂下了头颅,刘海遮掩的双眸闪烁不定。
连家里人都知道了啊。
“他没时间见我。”
“研少爷没有时间,可是您有时间啊。”
松前失笑,说出了一个建议:“如今和修家都是研少爷做主,您如果想见他,完全可以去和修邸去找他。”
月山习的思路停留在进不去g本部的问题上,陡然眼睛一亮。
g进不去,但是和修邸进得去啊!
现在可没有和修常吉了!
“多谢!松前,帮我准备一套衣服,要纯色的!我今天就去和修邸找他!”二月二日就是周六,他完全可以去见已经成为总议长的金木!
走之前,月山习没有忘记联络自己派出去查事情的掘千绘。
“电话打不通?”
他疑惑一秒,倒没有多少担心。
就凭小老鼠在喰种圈子里左右逢源的能耐,能为难到对方的人没多少。再不济,出事之前用通讯设备求救的机会也是有的。
月山习留了一条邮件给掘千绘,整装待发后乘车前往和修邸。
另一边。
掘千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在这间和修家名下的病房里,所有的仪器和药物只负责维持她的生命,而不对她进行任何治疗。
白色的窗帘被风吹起一角,一个人影出现在窗帘后,若隐若现。
瞬间,房间的摄像头被击毁。
在破碎声之后,来者随意地掀起窗帘,白嫩纤细的手指与纯白的窗帘相映成辉,宛如美人姗姗来迟,从屏风后露出了真容。
阳光洒满了房间,玻璃窗上倒映出一抹翠绿的色彩。
……
周六的和修邸,寂静得有些死气沉沉。
和修邸的仆人还未补充上来,由一部分和修分家的人承担服侍的职责。相原培荣成为了管理和修邸的管家,为自己的主人打理好这个家,不让和修邸发生过的灭门事件影响到对方的心情。
虽然这件事情干得有滋有味,相原培荣心里也满是奉献的想法,但是时间一长,相原培荣困惑地发现研大人见自己的次数变得越来越少了。
起初他以为研大人太忙了,后来他发现研大人有点孤僻。
每次回到内宅,研大人就直接回房休息,只有研大人的好友永近英良经常找他帮忙,或者是给研大人的女儿准备东西。
比如这一次——
相原培荣捧着一大堆订做的玩具,眼睛都看不到前面的蹬蹬走上楼。
到了三楼的房间,他手上的玩具就有滑倒的倾向。
他连忙往前靠了靠,想要支撑住,玩具都是消过毒的,不能落地,就算小公主不怕病毒,他也不能让对方玩脏了的东西呀!
一不小心,他的肩膀就撞到了门上,“糟糕!”
因为他感觉到门没关好,直接被他撞开了,整个人眼看着就要栽倒。
“欸?相原君!小心!”
永近英良连忙走出来帮他抱住玩具。
相原培荣是和修家培养的帮助和修研联络分家,熟悉和修家人脉的人,对方显然不擅长做一些仆人才会做的家务活。
相原培荣感激不已,“永近君,多谢!”
“没事,小公主醒了,正在毯子上爬着玩。”永近英良笑着去看他带来的玩具,有不少是娃娃,软绵绵的捏在手里都感觉很舒服。
他帮相原培荣把这些娃娃挨个摆在柔软干净的地毯上。
将近两个月大的小公主在父亲的牵引下,勉强保持着站立姿势,而后趴在了地毯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