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澄跟着走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大概知道这份微妙的感觉来源于何处。
一直以来,他还从没见过丁子乐这么紧张的样子。
他真的跟周勋很熟。这是他无法想象的。
第35章 周弟妹出事了!
钱澄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吃这个天外飞醋,再说这个醋吃得也很欠智商。周勋和丁子乐再熟,那也顶多是发小和哥们,更何况现在丁子跃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守着周勋,连插根针的余地都没有。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和周勋还可称得上是……妯娌?
妯娌个鬼。
周勋还在昏迷中,手术倒是挺成功,跟电视剧上演的一样,乱七八糟地插着各种管子,面色惨白,娇弱无比。丁子跃眼巴巴地趴在床边看,全神贯注得连他哥来了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他来了有多久,也不知道他来了之后是不是就在那儿趴着不动。
屋里的时间跟停住了似的,丁子跃这种椅子坐不热的主儿,在这十来分钟里居然没怎么挪过窝。
“你还要守到什么时候?”丁子乐咳了一声,皱着眉把他弟往旁边一拎,“别趴床,脏。”
丁子跃愣了一会儿,半天才红着眼睛,勉强直起了背,拍了两下衣服:“哪儿不脏?”
“你在这能做什么?”丁子乐压低了声音,“他爸妈没来?”
“是要来吧……”丁子跃对这样的事全然没有经验,冒冒失失跑来,张口只能说是周勋的小弟,能做些什么也全然没有概念。
只能等他醒来。
“请个护工吧。”丁子乐想了想,“现在情况稳住了,我看叔叔阿姨那边先不急着通知,不然年也过不好。”
以前闲没事跟周勋闲聊的时候,那家伙说过,要是出了什么事,只要没死,就先别告诉他爹妈。
“告诉了又能怎样?我爸妈身体又不好,”周勋笑嘻嘻地往他的大瓷杯里倒水,“当然,你小子说走就走的,压根不懂。”
丁子乐沉默地看了看病床上的周勋,转身出去找医生了解情况。
“怎么样?”钱澄等他从办公室出来,赶紧迎上去。
“大概是没什么问题……”丁子乐烦躁地挠挠头,“我去,那医生说的什么我也听不懂,又好像挺严重的又说现在情况平稳……让子跃守着吧,现在大过年的,护工也不好请。”
“他能行吗?”钱澄怀疑。
“别人说不准,现在躺着的是周勋,他绝对比伺候亲妈还小心。”
“他俩……”钱澄走了两步,“还真挺难想象的。”
“是,”丁子乐一提这茬,忍不住耿耿于怀地翻起旧账,首当其冲就是这两人的年龄差,“子跃穿开裆裤的时候这家伙小学都快毕业了,也就这两年才见过面,谁知道他俩居然就扯到一块儿了。”
“别一脸婆婆看媳妇的表情。”钱澄跟着出了医院的大门,“你弟过年了就该成年了吧。”
“所以啊,”丁子乐仰头呼出一团白气,“他才刚成年,周勋要有个什么,该怎么办?”
钱澄想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想了想这话好像差了辈,想了想:“我有个同事,她婆婆之前偏瘫,请了个保姆,据说还不错。”
“现在人家都回家过年了吧?”丁子乐愣了一下,回过头看他。
“本地的,”钱澄说,“先等周大哥醒来吧,我明天跟人联系一下。”
“哎。”丁子乐点点头,“先回家?”
“走吧。”
“为什么不通知他的家人?”走了一小段路,钱澄忍不住问。
“他老人家的吩咐。”丁子乐歪过头看他,“这家伙是个孝子,向来报喜不报忧。隔三差五拉着我跟我讲遗嘱托孤,都说了好几年了。”
“好几年啊。”钱澄看了丁子乐一眼。
“你不是吧。”丁子乐微微带着笑看他,“吃醋了?”
“是啊是啊,醋海扬波了。”钱澄缩着肩膀跳了两下,“我就是……有点羡慕。”
“羡慕他大过年的躺在医院?”
“能让我把话说完吗?”钱澄瞪了他一眼,“我就是觉得,你跟他认识那么多年,彼此情况也都知道,还能托孤什么的,非常让人羡慕。”
“谁没个发小啊。”丁子乐笑笑,“我跟他可没什么啊,非要有什么,我也就把他当大哥看。”
“那你弟不是爬到你头上去了。”钱澄低着头笑了一下,“我就没发小……丁子乐,非要说朋友,我从小到大,大概就你这一个。”
“我是男朋友。”丁子乐纠正。
“又不矛盾。”钱澄往远处一瞥,猛地一蹦,“车来了!快点!”
平心而论,丁子乐非常厌恶这种在大马路上没命飞奔赶公交的行为,非常没风度,一路跟狗喘似的跳上车还不一定有座。要是可能他也基本不坐公交。而钱澄显然在这方面业务极其熟练,甚至还能在都是老人和小孩的公交上抢占两个位置。
车上人不多,两人坐在后排看着公交电视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主持人用从未吃过美食的语气介绍某家店。
“能商量一下吗?下回别这么跑了。”丁子乐靠在椅背上休息半天,“我的老心脏可承受不了。”
“时间就是生命。”钱澄歪在他旁边说,“下回不跑了,直接飞。”
“你是不是欠打。”丁子乐不想理他,“一会儿去喂喂猫吧,好几天没见了。”
一二三四咪们过得不错,大院猫群一片和谐。令人惊奇的是乐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