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来我家玩吗?”丁子乐问。
“我还没做好见丈母娘的准备。”钱澄笑着说,“媳妇今天跟婆婆相处得很愉快啊?”
丁子乐一听就笑了:“迷你澄,你哪来的自信啊?”
“丁子乐我告诉你。”钱澄又拍了一下棉被,“我再矮也是过了一米七的。不就比我高个十厘米么?”
“十三厘米。”丁子乐说,“有这么这么多。”
“滚。”钱澄说,“男人可不能只用身高来衡量。”
“嗯,你说得对。”丁子乐凑过来摸摸他的头,“跟你商量个事。”
“说吧。”钱澄对丁子乐服软的态度很是满意,“有事快奏。”
丁子乐酝酿了一下,说出来的时候觉得这个话题真是蠢得智商缺失,不过还是忍着笑说出来了:“能不能换个说法,我今天见的可是丈母娘。丈母娘见女婿才是越见越喜欢呢。”
钱澄等了半天,听到问题瞪了他一眼:“好啊,那我去你家时,也是见丈母娘。”
“行。”丁子乐心满意足地往床上一滚,“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逞口舌之快有意思吗?”钱澄翻了个白眼,“早点睡吧大爷。”
按理来说长夜漫漫,再加上好不容易共享一个被窝,脑子里应该充满各种不可描述的画面才是,钱澄却没有这份心情。
居然又失眠了。简直是要在中老年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还没睡着啊。”过了半天丁子乐突然出了声。
“你要吓死我啊。”钱澄老早就想翻身,不过怕吵到丁子乐。结果闹了半天人家也没睡。“你思考人生呢?”
“思考你的人生。”丁子乐翻了个身,冲着他,“让我猜一猜,钱澄小朋友今天感慨万千,觉得人生之路真是无比坎坷……”
“有病。”钱澄笑了一声,“还给我总结概括上了。”
“差不多吧,要我我也感慨,不过看你家人的样子,真挺好的。”
却神经似的乐观,能笑着就绝不丧气着脸。老妈和大姐属于阳光泛滥的类型,吃过苦头经历了那么多事儿,还能笑着吃饭。虽然一块儿生活了这么多年,但钱澄也只学了点皮毛。
“你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丁子乐伸手揽着钱澄,“我就是有点担心你。”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钱澄愣了一下。
“现在是没什么,但你这人其实心思挺重。”丁子乐手臂收紧了一下,“你跟你姐还不太一样,你想得多,又不爱叫嚷,什么都压着……以后遇到什么事,还是跟我说一说。”
就单大年夜家里出了那样的事,他都能憋着,丁子乐可不能保证今后遇到什么钱澄是不是都一鼓作气一肩扛。
如果钱澄只是一个人,那么丁子乐或许还会夸他一声坚强。可现在他们是两个人,看到钱澄这幅样子,丁子乐更多的还是心疼和不安。
虽然丁子乐不是什么事都能解决,但至少两个人在一起,不会显得那么孤单。
“知道了。”钱澄摸了摸丁子乐的手臂,“放心吧。”
过了一会儿:“能别靠那么近吗?我都快出汗了。”
“很冷啊大哥。”丁子乐低声哀嚎,“你家都快零下了吧。”
“屁,明明是零上一度。”钱澄想了想还是翻身抱住丁子乐,“行了吧,暖和了吧。”
“啊,我现在心情有点激动。”丁子乐笑着说,“我现在可以高歌一曲吗?”
“你今天怎么戏那么多啊。”钱澄哀叹了一声,“唱吧,声音小点,唱完了睡觉。”
“那我唱了啊。”丁子乐清了清嗓子。
钱澄其实没怎么听过丁子乐唱歌,在这种气氛不太对环境不够美好的情况下猛然听到他唱歌,钱澄还是有点震撼。
长着一副不怎么会唱歌的样子,没想到还是唱得挺好听的。
像他就不行了,一到ktv立马阵亡。
丁子乐一张口钱澄差点没听出是什么语言,而后根据他多年的经验判断这是粤语。
挺好听的,虽然听不太明白。
“在你身边路虽远,未疲倦,伴你漫行,一段接一段……”丁子乐唱得挺慢,钱澄的脸靠着他的胸膛抱着他,感觉到胸腔的震动,声音在他头顶上飘着,“路纵崎岖……亦不怕受磨练,愿一生中,苦痛快乐也体验……”
让疾风吹呀吹。
风中赏雪,雾里赏花。
挺欢乐的调子。
“唱的什么啊这是。”钱澄闷闷地问。
“唱的是,”丁子乐回手拍了拍钱澄的背,“祝钱澄小朋友快乐成长。”
“出门左拐柜子第三个抽屉。”钱澄说,“该吃药了你。”
唱完歌还真的就消耗了大部分的精力,丁子乐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倒是一大早被手机吵醒。
“你说你是不是受虐狂。”钱澄眼睛都没睁开,就听到丁子乐手忙脚乱找手机,“放假也不把闹钟关了……”
“喂。”丁子乐找到手机的时候基本已经清醒,这个电话响得实在持久,“什么事?”
钱澄也醒过来了。
谁在这个时候打电话啊?太没眼力见了吧!
“哥!”丁子跃急匆匆的,“周勋!周勋出事了!”
“什么什么?”丁子乐漫长的反射弧终于让他猛地一激灵,“周勋怎么了?”
“昨晚抓个什么犯人,被捅了!”丁子跃一路过安检,背景吵得很,“我靠,身份证?等等!”
电话一下挂断,钱澄赶紧问:“怎么了?我听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