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亲人两个字时,田夕磊的表情不禁僵了僵。
明明早已划清了关系,但还是会不由自由的担心对方,或许这就是老人常爱说的“血浓于水”吧。
“其实每个人的选择权都是有限的。像是父母、兄弟姐妹,那根本都是听天由命的事······”施文伯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田夕磊,淡淡道,“我就很讨厌我的父亲,讨厌到有时希望他去死······”
“嗯,你父亲······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没错,就是那个叫施盐庭的男人,曾今依仗他的人脉关系,把他们两姐弟逼到海外。可即便躲到了海外,那个男人似乎也不肯轻易放过他,几番动用海外势力羞辱他······
姐姐性格上的扭曲,多多少少也拜他们家所赐呢。
“呵,没想到在这一点上······我们很合拍呢。”施文伯伸手摸了摸田夕磊细碎的短发,轻盈的笑了笑,“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你姐姐才会安心的把你交到我手里吧······”
真的是这样吗?
姐姐果真会安心吗?
以弟弟对姐姐的了解,或许,她就跟此刻的自己的一样吧,明明很担心很在意,却又不肯妥协,只能默默的硬撑······
“姐姐擅自把我寄放你身边,给你添麻烦了?”
田夕磊握住那只缓缓滑下的手掌,心里不由的咯噔了一下。因为直到此刻他才清晰的意识到,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们之间或者所属的两个家族之间一直是敌对关系。
曾今公然撕破过脸,之后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哪有的事。小磊能再次回到我身边,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施文伯回握住那只冰凉的小手,目光瞬间变得无比柔和,“磊,我真的很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
由于话题转变的太快,田夕磊一时不知如何接话,愣愣的呆在那里。
紧接着,脸颊越来越红,目光也越来越闪烁······
施文伯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不相信自己,很是痛苦的靠到他的怀里······
“要怎样你才肯信我!我真的是因为喜欢你才会对你做那种事,过去是,现在也是。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到最后总会伤害到你·······”
因为承受不了对方的体重,田夕磊不由自由的依靠在身后的枕头上,表情又渐渐变得复杂起来。
抛开各自的家庭背景不说,怀里的家伙还真有几分可爱。
明明自己才是病人,他却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一脑袋扑进别人的怀里,弄的人措手不及。
而且,自己也太不争气了,竟然很想去呵护他······
最终,他没能抵抗住这头草原雄狮脆弱的一面,轻轻抚摸着那张自责不已的脸蛋,本就不够坚硬的心此刻都快软成了棉絮。
“突然间······干嘛说这个······”
“小磊今早突然晕倒,我都快吓傻了!”
一想到田夕磊突然昏倒在肩头的那一刻,施文伯便后怕不已,生怕他将来会这样莫名其妙的离开这个世界。
“可能是最近没有休息好,所以才会······”
“为什么不好好休息呢?如果小磊真出了什么事,我恐怕也活不下去了。”
施文伯紧紧搂住田夕磊的腰腹,言语甚是悲凉,听的田夕磊也不禁心头发毛。
这个男人,性格缺陷也严重呢。
“也是,无论是谁,当突然得知自己的男朋友竟然就是曾今侵犯过自己的□□犯的话,都很难接受吧。”见田夕磊没有立刻回答,男人抬起头,很认真的看着他,“如果小磊真的很难迈出那个坎,那就当上1号,也□□我一次吧······”
“?”
“因为我力气比较大,所以小磊得先用绳子把我绑住,然后摁到坚硬的水泥地上,用鞭子抽,烟头烫,反正你怎么解气就怎么来······”
听着施文伯义正言辞的谢罪方案,田夕磊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男人,已经不是性格有缺陷了,分明就是个变态啊。
“施先生,请你自爱自重,我绝不会对你做那种事的。”
田夕磊试图推开这只大变态,但他却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不放,怎么揭也揭不开。
“所以小磊就是不肯原谅我了?”
“这是两码事,没有关系······”
“有关系,有关系,一定有关系。”施文伯越说越急,最后竟委屈的像孩子一般叫嚷起来,“原本你都答应做我媳夫儿了,就因为知道了我的身份才突然冷淡我的。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会,就连上门找你,你都放臭梅子咬我······”
因为病房的大门已被破坏,此刻只挂了一张帘子,隔音效果可想而知。
不一会儿,帘门就晃荡了起来,显然是有人隔帘偷听,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疯子不可乱丢,田夕磊一把捂住那张滔滔不绝的嘴巴,把他整个紧紧的捂在自己的怀里。
如今可是飞速发展的信息时代,他可不想落了什么把柄,让人误会有什么特殊癖好。
“好啦,好啦,我原谅你了······不许再胡说八道了······”
施文伯会意的点点头,田夕磊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放开了他。
毕竟再捂下去,对方会窒息而亡吧······
“你,你真的肯原谅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