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有水呀,走得有点渴。”
“我记得隔壁有间休息室,里面有饮水机,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水了。”殷遇按下了蠢蠢欲动的江离,“我去看看,你在这儿等我。”
江离应下之后,殷遇起身离开了座位,钟斯年见状凑过来,看了看江离又看了看殷遇,一脸的戏谑:“恭喜恭喜,终于得偿所愿了。”
“少来。”殷遇绕过他径直往门外去,“都念叨了多少天了,这破地儿你说多少次我都没法请你吃饭的,歇了吧。”
钟斯年笑着,目送他埋进休息室,找了纸杯接了杯水,冷热均掺,调出了最适宜入口的温度。
殷遇端着水杯回到模拟法庭,他进门的位置正对着江离,一抬眼就能看见蜷缩在旁听席最后一排情绪低迷的恋人。
可正是这抬头一眼,抹掉了殷遇唇角称得上温柔的笑意——模拟法庭两旁的落地窗,清晰地映出了屋内的倒影。他看到窗户玻璃上,有一个男人弯着腰,从江离背后,将他整个人拥进了怀中。
殷遇瞬间眯起了眼,但比怒气和杀气更先被点燃的,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怪异无比的相似感——那个拥抱着江离的模糊倒影,和殷遇极其相似。
相似到他甚至从那个应该会令他怒火中烧的画面中,提取不到半点儿的愤怒。
意识到他的到来,影子很快直起了身子,他看向殷遇,五官身形都有些模糊不清,但强烈的相似感,还是令殷遇很难移开目光。
影子朝着殷遇招了招手,然后开始往外走,殷遇沉了沉眸子,跟了上去。
一人一影,一前一后地进了卫生间,卫生间的墙上镶嵌着一面巨大的镜子,殷遇缓缓走进镜子的反射区域,但那面巨大的镜子里却没有出现他的镜像——一直站在镜子正中央那个与殷遇一模一样的男人,并不是他……
…
半晌之后,殷遇信步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他重新到休息室接了一杯水,径直越过站在门口的钟斯年,走向了江离。
钟斯年诧异地看着他直奔江离而去,然后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占有姿势,将人按进了怀里,江离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也就依了他。
钟斯年摸了摸下巴,觉得眼前这一幕有些许怪异,怎么说呢……就像是跳过了刚刚的确定关系后青涩暧昧的阶段,直接跳到了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
多新鲜啊……
可没等钟斯年细想,时间就到了。
屋子里,骤然响起的倒计时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嘀嗒、嘀嗒、嘀嗒……
随着叮的一声,倒计时归零,审判长席位上凭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抽卡箱,伴随着一声闷响,砸到了桌面上。
江离正聚精会神地警惕着,陡然被这一声闷响吓了一跳,又缩回了殷遇舒适安稳的怀里。后者就着环抱的姿势,在他发旋处落了个吻:“别怕。”
n的声音适时响起:“很高兴在这里看到各位,在座的十四位获胜者,即将一同进入第二个副本-whd bs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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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d bsp;r?
——谁杀了知更鸟?
江离心里突然“咯噔”一响,即便对童谣不甚了了,但“谁杀了知更鸟”这首黑暗童谣名篇,也有所耳闻。下一秒,这首童谣便作为背景音乐,应景地响起——
“ whd bsp;r?
w,
w,
d bsp;r.”
(是谁杀了知更鸟?麻雀说,是我,用我的弓和箭, 我杀了知更鸟。)
“whw h
fly.
e eye,
w h.”
(谁看见他死去? 苍蝇说,是我,用我的小眼睛,我看见他死去。)
……
江离猛地拽紧了殷遇环在他身前的手臂,心中的惶惶越演越烈。下一秒,n换上了诡奇的腔调:“我们即将在这里迎接一场盛大的葬礼,一同见证一场伟大审判的诞生……”
而后n话音一转:“现在,请诸位分别上前抽取你们的身份卡及任务卡。”
数秒之后,第一个人动了起来,他缓缓地靠近了审判台上的抽卡箱,探手从中抽出了一个密封的信封。
然后所有人都动了,本着“先抽总被最后被剩下好”的朴素念头,众人争先恐后地涌到了抽卡箱面前,殷遇揽着江离,不紧不慢地跟在最后,排在倒数第三的钟斯年回头看了殷遇一眼,伸手掏出了属于自己的信封,然后是江离……殷遇最后收尾,从卡箱里抽出了最后一个信封。
抽卡的环节很快结束,有人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封,扫视着信封里的内容,或是挑眉或是惊喜,江离也想跟着打开,却被殷遇一把给按住了:“等等再开。”
“好。”
这一停顿,便等来了n的后续:“接下来,我将宣读游戏规则:在审判开始之后,所有人务必按照任务卡上的提示完成你们的任务,以确保审判得以顺利完成。在审判结束之前,没能完成任务的人,会随着审判的结束死去。”
“需要注意的是:审判的结果只有一个——判定麻雀有罪,如果无法达成这个结论,无法成就这一场伟大的判决,那么你们所有的人,都得死。”在这一刻,n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凉且机械,江离心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奇怪的想法:现在的n似乎并不是同一个。
但这实在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片刻之后,就被江离抛到了脑后。
然后江离开始思考这个游戏,副本的名字叫做“谁杀了知更鸟?”,可游戏设置却似乎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