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他都没有独处的时间,又怎么可能出卖我们呢?绝对是哪里弄错了吧?”
荣郡王皱起眉,将信将疑:“你别跟他合起伙来骗爹。”
和玉无辜道:“怎么会?父王不信我,可以问别人呀,派去监视的人,爷爷的人,那么多人总不可能都撒谎吧?”
“保不齐是他骗你。”荣郡王虎着脸吓唬和玉,“汉人都狡猾,你知道他半夜有没有偷溜出去通风报信?”
和玉有点扭捏,低头傻乐:“那就更不可能了。”
“他光溜溜在儿臣被窝里,怎么溜出去?”
这句话信息量不小,趁荣郡王脑子当机的空当,和玉已经把周容拉了过来,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硬拽着跪在了自己爹的面前。
“就是您想的那回事。”他看着周容,眼神甜,语气软,手上却暗暗掐了一下,“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昨天敢碰我,今天就得承认。”
周容紧抿着唇,但没有否认。
和玉已经满足了。他抬头看着荣郡王,眼都不眨地继续撒谎:“刚才进门的时候,儿臣还以为他跟您坦白了,您揍他是给儿臣出气呢。谁能想到他这么怂,通风报信的黑锅都敢背,自己做的事不敢承认。”
和玉握紧了周容的手,目光炽热而坚定。
“他不说,那儿臣说:这之后,儿臣心里就只有他一个了。除了他,儿臣不要任何人。”
这是和玉能想出的最完美的谎言,昨天的监视,赶走端王手下的原因,进来时脱口而出的埋怨,所有的行为全都找到了解释,整个逻辑完全自洽。
最重要的是,这个谎言不会伤害到别人。
不会伤害到他。
倒贴也罢,剃头挑子一头热也罢,既然认定了这个人,那就不回头了。
闹了小世子钦定王妃的一出后,也速齐的结局已然没有悬念。被架住的时候也速齐还愣眉愣眼的,这个急转弯拐太猛,把他甩蒙了,那颗脑袋到掉下来的时候都没转明白。胡人民风剽悍,也速齐在屋门前就被卸了头,无头也速齐跟个喷泉一样,腔子里的血窜起一人多高,劈头盖脸地浇下来。在场的人身上多少都溅了血星子,只有和玉干净——周容展袖护住了他,怀里没有污浊血腥,温暖柔软的织物蹭着他的脸。
和玉呜呜地道:“让我看。”
周容没理他。今天也速齐就该死,不是傻玩意害他,犯不着愧疚。
和玉不甘心地拱,周容摁住他的脑袋。和玉犟劲上来,用力把他胳膊掰开,周容压抑地闷哼一声,松了手。和玉听出他声音中的痛楚,手足无措地道:“我碰到哪儿了?”他这才注意到周容的右手一直拢在袖子里,一下就急了,抢过去要看看,周容躲开,抿着嘴冲荣郡王那边递了个眼神。
和玉怔了怔,垂下眼睛,死死咬住嘴唇。
周容自己慢慢往家走,走到拐角处,听见后头急促的脚步声。他就故意再慢点走等着,后边人气喘吁吁冲过来,一把搂住他,脸紧贴着他的背。
和玉喘息着,像赌咒发誓一样道:“等我袭了爵,再也不让你受苦。”
周容不置可否,勾了勾嘴角。
“你不信么?”和玉仰起头,声音因为急促的呼吸带出一点哭腔,“我错了,别生我气了好不好?咱俩、咱俩好好的……”
周容直接打断他的道歉:“小世子今日胆子真大。”
和玉吃不准他是不是反讽,讷讷道:“我实在想不到别的主意了……”
“我是说,您真够自信,那么肯定不是我泄密。”他把和玉的手从自己腰上扯下去,转身面对面盯着他,微笑,“也许昨天您走之后,我出门了呢。”
和玉刚要反驳,又被周容慢条斯理地打断:“也许我就是故意气走您,免得您碍手碍脚。说不定今天您回护我,也在我意料之中——您总不可能看着我被杀。”
周容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想清楚,如果我是内奸,您的父亲和爷爷都会被您亲手害死。”
和玉张了张嘴,想说话又咽了回去。他眼圈泛红,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子,在竭力忍眼泪。和玉深深吸气,好不容易才压住哽咽,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从不曾疑你。”
周容想冷笑一声,但没笑成,他有点慌乱地别过头,过了一会才勉强开口,还是冷冷的语气:“难为您肯信我。”
和玉气哼哼瞪了他一眼,说:“抱抱。”
周容踌躇一下,张开胳膊,和玉结结实实抱上去,像小熊想连根拔起一颗树。他蹭了两下,仰头飞快“吧嗒”一口:“瞧你刚才那死样子。”周容睁大眼睛,和玉又使劲在他脸上一嘬:“还装,你怎么那么能装。”
周容垂眼看挂在他身上的和玉:“你还亲个没完了?”
和玉理直气壮:“就亲你了,怎么着?你告官呀!”
周容没回嘴,环着他腰的胳膊一使劲,和玉就不受控制地往他面前栽。两人脸贴脸,近得连对方的睫毛都数得清,和玉心砰砰跳,听见周容在他耳边低低地道:“那你亲。”
和玉怂了。他眨巴眨巴眼睛,低头窝进了周容怀里,只露出一对羞红了的耳朵。
俩人腻歪了半天,终于想起来聊正事。周容略去荣郡王动手的部分,只捋了遍前因后果,但和玉已经能听出自己的爹有多让人心累。他暗暗叹气,蹙眉道:“这么说来,现在有嫌疑的只有两个人了,悉罗桓和冯先生。”和玉认真想了半天,沮丧地搓了把脸:“但是他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