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白天说不定就有哪个不知趣的家伙从窗外走过……唔,想想真他妈爽!”
第二天葛公公又病了,眼看着无可救药那种。
夺位
一天的时间足以发生很多事,舞姬受烹刑;葛昏晓昏迷;柳如风成为御前侍卫;二皇子被立为太子,惠妃升贵妃……
几天后,葛昏晓收到消息,不得不从病榻上爬起来,赶到姜嬷嬷居住的偏殿,看见后宫中除了皇后品级最高的新任贵妃跪在地上帮姜嬷嬷洗脚也不奇怪了。
老人早就疯了,一双被裹脚布折磨得丑陋畸形的小脚总不听话,故意在水里踢踏,洗脚水溅在贵妃娘娘清丽脱俗的头脸上,像被泥水污染的白莲。
她回过头,看见葛昏晓,眼泪一下子落下来:“果然是你。”
姜嬷嬷这老疯子能帮她说话吗?不会。
她所做的这一切本就是做给可能会来的人看的。无论来的是葛昏晓还是赵生,都比张妄心软,更好说服。
大太监走到全心全意玩个木偶娃娃的姜嬷嬷面前,掏出帕子捂住她的口鼻,没几息老人就倒在椅子上昏睡过去。
然后,他对着贵妃恭恭敬敬的行礼:“葛昏晓参见贵妃娘娘。”
贵妃发鬓被抓得散乱,换了身干活的轻便短打,撸起袖子露出玉臂上满是青青紫紫的伤痕,她不自在的把帕子扔在盆里,站起身放下袖子,抹抹脸上的水道:“让你见笑了。”
大太监还没想好怎么做,索性打开系统挂机,一言不发的帮她整理仪容,甚至亲自从井里打水帮她用干净面巾细细抹脸,重新上妆。
贵妃看着他一系列动作,面上不动声色,葛昏晓却能看见她对自己的好感度上升了三点:“要是让皇上知道,本宫又要倒霉了。”
大太监充耳不闻。
姜嬷嬷虽然疯了,毕竟曾经是皇上的乳母,房间里的东西很齐备,他居然在衣箱里找到几件锦缎衣裳,但颜色太老,他干脆撕了绑成绢花给贵妃当做发饰。
“当年你也是这么伺候皇上的吗?”贵妃抚上鬓边那朵棕红色的花,“可惜你恐怕要失望了,本宫是不知何时就要死的人,你这一注押错了人。”
葛昏晓将一切弄停当了,站在贵妃身后,看着镜中憔悴仍不掩丽色的女人,道:“如果能保证输赢,就不叫押注了。”
贵妃本来只是自嘲,没想到他真有此意,手上一紧差点把那花压塌了,转头急道:“本宫只有松儿一个儿子,公公可愿相助?”
“二皇子不行。”大太监摇头道,“他太不知天高地厚。现在几个皇子确实都不出彩,皇上却不一定要立个出彩的。二皇子自己想不明白这点,你给他底子越厚越招祸。”
贵妃皱起眉头,到底没有反驳:“公公的意思是?”
“三皇子身后的王家没有男人,五皇子是厨娘所生,或者你可以等后宫再生一个。有您庇护,二皇子即使不当皇帝,也能过得很好。”
贵妃踌躇片刻:“一来三皇子已经认人,二来本宫的境况不比三皇子的母妃好多少,只怕王家看不上。”
前段时间后宫里都传葛昏晓和王婕妤结盟了,他特意提出已经九岁的三皇子必有缘由。
大太监深深低着头:“三皇子最愚。您是先帝派到皇上身边的人,若能联络先帝旧部,后宫之中何人能与您相比?”
贵妃大惊,怒道:“皇上最忌宫中有人与先帝扯上关系,公公这是要谋害本宫吗!”
更深一层,葛昏晓隐隐有暗示其垂帘听政之意,连说都不敢说。
葛昏晓长叹道:“皇上生平最恨被人看不起,先帝视他为污点,他便视先帝为仇敌。娘娘嫁给陛下时,不也怀了反正他不能当皇帝的心思?在皇上看来,这也是看不起。但时至今日,你若借先帝的势,那是你自己有本事,他不至于这点气度都没有。”
或者说,从杀了先帝的那一刻起,张妄就再也没把权位放在心上过。
贵妃抿了抿粉白的唇瓣,望着镜中大太监的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公公真的决心下场了?”
“娘娘误会了,我没有下场。今天我和娘娘说这么多只是出个主意。我的本钱很多,随手押一注是押,赢了钱自然好,输了也没有损失。”
一切都要贵妃自己选择。如果她割舍不下母子亲情,自可以淹死在二皇子这条船上。
“公公不会在别人身上也押了注吧?你废这番口舌,当真毫无所求?”
“自然只押了娘娘一人。”葛昏晓想了想,笑道,“如果娘娘非要还葛某什么,就帮皇上分分忧,别让那些老将太猖狂。”
皇帝手里可以没有政权,却决不能没有兵权。在葛昏晓看来,张妄对那些老将恩宠过胜,导致新人不能上位,老将恃宠而骄,是本朝最大的不稳定因素。明明边境已平,匪患不多,记录在册士兵依然年年增长,若是大规模空饷,那些将领视皇威为何物?若不是空饷,这么多军队,难道想要造反?
贵妃闻言,定定看了葛昏晓永远淡然的面孔片刻,忽而一笑:“原来你也不是圣人。”
“我从未说过我是圣人。”
“皇上根本没准备立继承人对吗?”
葛昏晓一愣,他没有挂机,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端倪来。
“原来如此。”贵妃闻言只低低叹了声,“原来……我们争的都只是镜花水月。”
她的心早在听到张松被立为太子时就碎过一次,已经平淡了。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