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没听到似的,依然我行我素地替他穿上了另一只拖鞋。嘉木低头看著那人专注的脸,突然起来的亲昵似乎驱散了所有寒气。
千暮替他穿好了拖鞋,却依旧蹲在地上,微仰著脸看著他。嘉木被他看得心慌,忙问:“怎麽了?”千暮笑笑,用轻柔的声音问:“这几天,想我了吗?”
嘉木心里一动,却并不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呢?”
“嗯。”千暮轻轻地应道,“想打电话给你却想不出应该以什麽样的借口。”
快乐而忧伤的复杂情绪笼罩了嘉木。过了很久,他才轻轻地说:“我也想你。”
千暮依旧微笑著,却没有再说话。嘉木还想说些心里话,千暮却突然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後,笑著问他:“我想洗个澡,要一起洗麽?”
嘉木一下子红了脸,咬咬牙拒绝道:“不了。”
“别想歪了,就是互相搓搓背什麽的。”千暮语气平淡地游说著他。
“大家都是男人。”嘉木恨恨地回绝道,“鬼才会信你。”
“你在怕什麽?”千暮邪邪地笑著,“怕被我吃了麽?”
嘉木“哼”了一声,反击道:“怕不小心吃了你得负责任。”
“不用负责任哦。”千暮朝他眨眨眼,“来麽?”
嘉木强忍住蠢蠢欲动的欲念,终究还是摇了摇头。千暮似乎叹了口气,无奈地独自进了浴室。
嘉木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千暮正靠在单人床上看电视,被子只懒懒地盖到腰间,白皙而不失宽阔的肩膀正裸露在空气中。嘉木不敢再看,连忙钻进了被子。
陌生的电视台里在放著热播剧。嘉木目不转睛地盯著电视机,思绪早已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和千暮一起洗澡明明是自己求之不得的好事,方才自己却拒绝了。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麽,明明很想答应,却又不敢,也许是那所谓的“道德感”作祟吧。
现在千暮懒洋洋地靠在另一张床上,再没任何表示。嘉木又感到异常失落。这样矛盾的自己,连他自己也感到不耻。
又心不在焉地看了会电视,直到千暮打著哈欠说困了,嘉木才心有不甘地躺下睡觉。听到千暮关灯的声音,随即黑暗笼罩了陌生的房间。想到大好的夜晚就要这样过去,嘉木忍不住便叹了口气。
一旁突然响起千暮的声音:“你叹什麽气?是哪里不舒服麽?”
嘉木搪塞道:“酒店的床我有点睡不惯。”
千暮沈默了一会,才说:“要不你过来和我一起睡?”
嘉木听了心头一喜,迫不及待地答应道:“好啊。”
千暮似乎笑了一声,说:“过来吧。”
12
後来回想起来,嘉木已经想不起来究竟是谁先跨出了那一步。总之嘉木钻进千暮的被窝没多久,两人便如同干柴碰到烈火似的迅速燃烧了起来。
他们先是热烈地拥吻。久违的千暮的吻,让嘉木热血沸腾。这次的千暮不似上次那般彬彬有礼,甚至有些粗暴地、像要把他拆吃入腹一般地热吻他。嘉木也热烈地回应著。
过去只在小说里见过的令人浑身酥软的吻,嘉木现在才相信那是真实存在的。
唇舌不知纠缠了多久,两人的手都开始不规矩起来。因千暮在上面,因而显得更主动些。他的手指一寸寸地抚过嘉木瘦削的身体,所过之处开出一朵朵绯红而旖旎的花。
嘉木的手在千暮光滑的背上游离,他想再往下些,探入那神秘的禁忌,无奈手不够长,最往下也只到腰间。
嘉木暗暗地使了把劲,想要翻个身将那人压在身下。然而千暮将他压得死死的,察觉到他的反抗,千暮一把抓过他的双手压制在头两侧。
嘉木被压制得动弹不得,只得开口打商量:“换个位置好不好?”
闻言,千暮眉毛一挑,嘴角微微地上扬,说:“怎麽?”
嘉木的眼神刻意地在两人之间游离了一会,然後笑著道:“谁上谁下不是一看就很清楚的事情麽?”
千暮收了笑,语气变得危险,“我像是在下面的?”
嘉木没有察觉到那人细微的变化,继续不怕死地说:“难道我像是在下面的?”
千暮俯下身,嘴唇贴著他的耳朵,轻轻地说:“不管你以前像不像,今天我会让你彻彻底底转型为0号。”
那个晚上对於嘉木来说用一个词概括足矣。
疼。
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克制不住地大声叫起来。他的叫声并不好听,也不销魂,也许更像杀猪似的嚎叫。他的叫声不知如何刺激了在他身上的千暮,身下的床嘎吱嘎吱摇得更加剧烈,如同波涛汹涌的海浪上风雨飘摇的小船一般。
相比之下千暮则显得愉悦多了。他闭著眼睛,脸上的表情近乎陶醉。房间里的温度很高,有汗水顺著他长长的刘海滴下来,落到嘉木的胸膛上。
嘉木看得呆了,一时也忘了身体里一波接一波的疼痛。
察觉到他的注视,千暮睁开眼睛,微有几分邪气地笑笑,随即俯下身来,热烈地吻上嘉木的唇。
嘉木闭上眼睛,与千暮的唇舌激烈的纠缠。疼痛好像开始变得微不足道。之後千暮又将他抱了起来,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动。”千暮在他耳边微微地喘著气说。
嘉木搂著千暮的脖子,看不见那人的脸,只闻到他身上经久不变的烟草味。脑海里闪现出那张陶醉的脸,嘉木心一横,卖力地摇动著自己的身体。
原来干涩的私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