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手都不知道放哪里,本该盛气凌人的警察在面对穿旗袍抽大烟的妓/女时没表现出一点气势。
导演卡了几次后开始破口大骂踢椅子摔本子,丁音茵倒是一直不厌其烦地陪他重新来过,还让他不要有负担,放开来,说以后有空可以私下里对戏,完全没有大牌的架子。
“丁姐”“小茵姐”此起彼伏的打招呼声,簇拥着披裹羽绒服前呼后拥出现在片场的丁音茵,她一路含笑点头,走到角落赵绪斌旁边的椅子坐下,两人像是老朋友一般对了个眼神。
赵绪斌从瓷缸里取出保温的牛奶,递上前,“丁姐,牛奶。”
认识不过一个月,谁都看得出他和丁姐关系匪浅,甚至有人猜测,他们是旧相识,还有人当面问他是不是在追丁姐,他不置可否。
跟丁姐私下有联系后,才发现对方并不是屏幕里塑造的那种性感美女,相反,为人平易近人,不拘小节。
候场时因为太无聊,两人打过几次牌,之后丁姐就把位置挪到了他的旁边,方便无聊的时候一起消遣。丁音茵闯荡娱乐圈快三十载,以她的资历,导演都要给几分薄面,孙言来也不例外,他腆着肚子一步三摇地走过来说:“小茵姐,今天还要赶几场戏,你多担待。”
丁音茵客气地说:“没问题,孙导你吃过早饭没?我这里有小赵买的包子。”
孙导演看了眼赵绪斌,开玩笑地道:“小赵啊,你现在倒是比小刘还敬业,再这么下去,他可要失业了。”
助理小刘怀抱着丁音茵的保暖装备,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
“孙导你可真会说笑,小赵是演员,说不定拍了您这部戏他就走红了,到时候身价飙升,怕是您也请不起啊。”丁音茵反唇相讥。
孙导演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和颜悦色地说:“那倒也是,行,你们慢慢吃,我去忙一下,准备开机。”
进入唱片宣传期,涂闹的通告排得满满实实,阮均城必须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命,忙得在听说丁音茵的新绯闻对象是个没名气比他还小一岁的年轻男演员时也没空打个电话质问一下。这女人真是越活越滋润了,所以当宣传期告一段落,涂闹跟经纪人吵着闹着说要去探丁姐的班,一向不随行的他也同意前往。
车上梁哥就语带威胁地说:“小涂你别不知足,我先带你去看看片场的环境,看你还要不要整天跟我耍嘴皮子说要去当演员,演员可比你呆在录音室唱歌辛苦多了。”
“天天练歌,枯燥死了,当演员多好,梁哥,你就给我挑个本子试试嘛。”涂闹不依不饶。
阮均城靠在后座将头撇向窗外,小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有个那么出名的妈妈,因为很少可以见到她。上学后,他发现只要打开电视就可以随时见到妈妈,跟同学们说,大家都说骗人,再长大,他不明白为什么女人那么拼命,反正没有人知道他这个累赘的存在,她大可以找个人嫁掉。成年后,他只是心疼女人希望有一天她会原谅那个人,然后好好的再爱一个人,不用通过疯狂的工作来麻痹自己……不知道这一次邂逅的又是什么样的男人?
到达片场,不少媒体记者已经举着摄像头在等候,一个是乐坛现在最火的女歌手,一个是影坛不老的常青树,这两个人出现在一个场合还是很有话题性的。具有多年经纪人工作经验的梁哥当然懂得游戏规则,早已对外放话,孙导也是欢迎之至,帮他省了不少宣传费。
丁音茵要想塑造良好的荧幕形象,当然不可能把前来探班的明星影迷轰走,做戏还是要做足全套,哪怕她之前根本不知道歌坛小天后涂闹是谁。
阮均城拉了拉卫衣的帽子,趁人多杂乱混迹于工作组中,因为在拍外景的关系,连个洗手间也找不到。他的肚子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隐隐作痛,咕咕作响,踅摸着东张西望一阵,最后实在无法,拦住一个群演问:“对不起,问一下厕所在哪?”
“喏,前面。”蓬头垢面的群演用手一指。
“哦,好的,谢谢。”阮均城匆匆道谢。
入冬的郊区寒风刺骨,凋零的枯树让人倍觉凄凉,阮均城朝荒无人烟的深处走去,大概走了足足有五分钟,他才看到一个类似帐篷的建筑物,远远闻到一股充斥着尿骚气和屎味的难闻恶臭,看来是找对地方了。他捏住鼻子看了眼脚下,一坨坨的粪便随处可见,心想真不该跑到这鬼地方来。
阮均城忍着厌恶感走进茅房,他摸了摸口袋,幸好还有一包纸巾。粪坑正中大门,估计搭建的人不仅没学过建筑,连基本的常识也没有,他跨上去考虑了一下是脸对着门比较危险还是屁股对着门更为凶险?最后他想反正大家的屁股都一样,就算被人用手机偷拍,也不会丢了脸面,于是他迫不及待地脱了裤子。
“呃……”
刚刚蹲下身的阮均城,在听到这声语气词时简直要屁滚尿流,他扭曲着脸孔转头仇视地瞟了一眼,门口立着一位用手肘夹住大檐帽,穿一身藏青色戎装的年轻男人,“不好意思,可不可以请你不要站在那里,等我拉完再进来?”虽然这是公共场所,但他实在无意和人合用一个空间。
赵绪斌退后几步,“哦,好,你慢慢……”声音戛然而止,这么说好像不太对味。
刚才那个是阮均城?回想着从眼前一闪而过的两瓣白花花的大屁股,实在不能把它和对方一本正经的脸联系起来,赵绪斌从裤袋里摸出道具烟,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