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他进来了?我这里不欢迎。”
又见针尖对麦芒,涂闹尤为难堪地说:“阮老师,你们到底有什么过节,这么水火不容的。”
阮均城有口难辩,于是沉默应对。
“这样……我还是不打搅了。”赵绪斌临阵脱逃道。
“等一下赵大哥,我们去你屋里玩吧。”以表象来判断是非的涂闹受不了阮均城的高傲态度,把天秤倾向了另一边,拉起赵绪斌出了门,临走不忘气呼呼地说:“阮老师,你真的有点过分。”
阮均城有气无处发,他算是知道什么叫借刀杀人了。这姓赵的搞得他几乎众叛亲离,老妈被拐跑不说,同事疏远他,现在就连朋友也要跟他划清界限,不势不两立都对不起自己。
戏一开拍,就像是和时间在赛跑,必须争分夺秒,赵绪斌作为男一号,戏份繁重,早上四点起床上妆,凌晨一点卸妆睡觉,片场候戏时要记剧本、背台词,休息时间少得可怜。阮均城则恰恰相反,作为资历较深的剧组化妆师,不需要耗在拍摄现场,他闲得几乎可以孵出小鸡。
前方似战场,后方大本营却一派歌舞升平,除了同样需要早起,9点以后的化妆间就只是他们化妆师自娱自乐的地盘了,可以听歌、看电影、吃东西、聊八卦,围在一起讨论一下谁谁脸上又动了手脚,某某又不要脸的做第三者插足了哪段感情,总之话题是永远不缺的,阮均城在这样热火朝天的氛围里却显得格格不入。
他慢热,对于不熟的人宁愿冷眼旁观也不愿盲目附和,何况明星的私生活与他何干?
不合群,是大多数人给他的评价。
虽然闲,却也不能擅离职守,空暇增多,通过网络即时通讯工具,和实验室的老同学联系倒是频繁了起来,说起各自的感情生活,对方问还在等她吗?阮均城笃定地回答:是。反问对方,得到同样的回答,不禁惺惺相惜地一笑。
“!”随着导演一声令下,记录着机位、场次、镜次、片名等内容的场记板发出清脆响亮的开合声,表演开始。赵绪斌步入镜头,摄影机向前缓缓推近,用抑扬顿挫的声调说完一串同期收音的台词,他伸手揽住林亦悠入怀,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
演员像触电一般迅速撤离,腰间绑着腰包的化妆助理急急忙忙冲上前补妆、整理造型,生活助理端茶递水伺候着,分工明确。
万导坐在监视器后面置身事外地喝了口凉茶,副导演站起身训话:“你们两个是木头桩子不成,这哪里有谈情说爱的样子?眼神毫无交流,重来!”
命名为《盗徒》的大型古装武侠剧正在如火如荼的拍摄,这几场主要是男女主角的感情戏。戏外互相看不顺眼,戏里却要表现得两情相悦,确实考验演技,而演员就是这样一个必须摒弃个人主观感情的存在。
因为多次ng,为了不浪费更多胶片,已做好再不过就放下芥蒂去找林亦悠商量一下对戏,哪怕会触霉头的心理准备,这一条总算过了,趁着换场布景的空档赵绪斌得以坐下小憩一会儿,可屁股还没坐热,大老远就听到有人喊:“师哥——”
“师哥,我来了。”周泽霖健步如飞地朝赵绪斌走来,他二十出头的年纪,拍广告出身的模特身材把简单的白t仔裤穿出时尚的味道,高鼻梁上架了一副蛤蟆镜,透露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同一经济公司的师兄弟,虽然平时交集并不多,可能连说话也没超过十句,赵绪斌还是无视众多偷拍的手机,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熊抱,调侃道:“好像又变帅了?”
“师哥过奖了。”周泽霖生得人高马大,外表俊朗,公司给其的定位是冷酷路线,接的角色大部分也是帅气、多金、专情的类型,在公开场合为了维护形象总是惜字如金。
赵绪斌所认识的也是塑造出来的少女偶像,这样一口一个师哥,叫得他有些吃不消,按说被抢了戏心里肯定有疙瘩,这个人却热情得反常,也许只是做给旁人看吧?经历了先前的明争暗斗,赵绪斌学会了凡事持保留态度,他在心里猜想的同时,热情地接过对方的双肩背包,拍着肩膀说:“一路赶过来很辛苦吧?走,我跟导演请个假,先带你去酒店休息。”
周泽霖的房间就分配在赵绪斌隔壁,这次和他一起马不停蹄赶过来的还有两个长得如出一辙的小姑娘,是双胞胎,一个叫惟妙,一个叫惟肖。姐姐之前是周泽霖的个人助理,妹妹现在被钱姐拨过来负责照顾赵绪斌的日常起居,这是赵绪斌入行几年来第一次享受到这种待遇。
为了欢迎男二号的到来,同时感谢大家连日来没日没夜地拼命赶戏,导演额外开恩,当天晚上9点便提前收工结束了拍摄。赵绪斌作为人家的师哥,顺水推舟地提出请大家吃晚饭,除了林亦悠以节食为借口表示不去聚餐,大部分人都赏脸给了个薄面。
席间吹牛打屁,鉴于隔天还要早起工作,没有人敢敞开怀来喝,只是小酌了几杯,散场时才不到12点。赵绪斌未觉尽兴,以介绍涂闹和周泽霖认识为名,把两人拉去了第二摊。
阮均城虽然因为赵绪斌的关系和涂闹产生了隔阂,正在冷战之中,可毕竟还是觉得两男一女的搭配不安全,万一闹出点事,实在不好跟梁哥交代,于是也勉为其难地留了下来。
四个人从饭店转移到路口的烧烤店,尽管只是路边摊,生意却红火得很,有好几桌的客人是直接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