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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把君少优露在外面的胳膊塞进被子里,却害怕动静大了将人弄醒。想了想,视线落在床脚被君少优踹开的狐皮大氅上。庄麟起身拿起大氅,轻轻盖在君少优身上。饶是如此,依旧惊醒了熟睡中的人。
君少优只感觉身上一重,眼前一暗,睁眼便看见不知何时归来的庄麟。伸手揉了揉眼睛,开口说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庄麟展颜笑道:“刚回来。看你睡的正香,就没好叫你。本想给你盖点儿东西,还把你弄醒了。”
君少优应了一声,坐起身来。庄麟赶紧把手中大氅披到君少优身上,为他拢了拢衣襟,开口问道:“晚饭吃了吗?”
“我还不饿呢。”
庄麟看了眼矮几上已经凉的透透的糖蒸酥酪,皱眉说道:“怎么你不爱吃这个么,明儿我让他们做别的来。你身体不好,这边又冷,合该多吃些才是。”
君少优默然片刻,开口说道:“军中将士不都是这般过来的,我也不必特殊。”
庄麟笑道:“别人是别人,你是你,怎么能一样。何况他们都是武将,你是文官,论理也该不一样的。”
在与女人无关的问题上,庄麟向来懂得该怎么说话。即便他认真觉得君少优身体孱弱,不适应这边的气候也不会直说。反而弄出文官跟武将的区别来,纵使理由牵强,可见其心细如发。
君少优抬眼看着庄麟。昏黄的烛光下,他的轮廓越加深邃俊朗。身上还穿着正三品武官的制式盔甲,使他看起来比平日更加魁梧敦实。只是口中不住软绵绵的话语和陪着小意的殷勤神情,缓和了那分气势。
君少优眨了眨眼睛,开口问道:“你吃晚饭了么?”
庄麟理所应当的摇头。君少优便道:“既如此,不若叫他们传饭,咱们随意吃些也就罢了。”
纵使知道这句“咱们”并无他意,庄麟还是会心的勾了勾唇角。君少优瞧着庄麟一脸蜜里流油的笑容,犹自闪神。
一时间,庄麟起身出去吩咐传膳。不过是寻常的膳食,只多了一碗羊肉炖的汤,只可惜做的清汤清水的实在寡淡,君少优自然也吃的无味。庄麟见状,起身说道:“走。”
君少优有些诧异,挑眉问道:“去哪儿?”
“我去外头猎些野物给你加餐。”庄麟有些懊恼的说道。他今儿在外头巡视一天,竟然没想起这一茬来。
君少优愕然笑道:“这外头天寒地冻的,什么东西不在窝里猫冬,哪里能打得着。何况这会儿这么晚了,外头乌漆墨黑的,你也看不见什么。”
“外头有积雪映衬着,倒是一点儿都不黑。何况,就算没别的东西,河里头还是有鱼的。才刚我回城那会儿,竟瞧见河上开了不少的洞,影影绰绰还有些人语声,大概是在那捞鱼呢。”
君少优恍然,应该是白日间跟着砌城墙那批难民。估计也是清汤寡水的吃腻了,正想着加餐呢。
思索间,君少优不免也起了一两分兴致,遂起身笑道:“那咱们去看看,好歹弄两条鱼来,这两天吃的我嘴里实在没味儿。”
还不如赶路时候呢。虽然风餐露宿,但骠骑营每过一处都能猎点子野物,烤来的滋味也比这羊汤强。
君少优一想到加餐,口中不觉分泌出更多唾液。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君少优胡乱披上大氅就要往帐外窜,被庄麟一把拉住,皱眉说道:“你刚从被窝里头出来,浑身热气。就这么冲出去了,你也不怕风寒。”
君少优翻了翻白眼,很是不以为然。不过很显然的是他没有庄麟的力气大,只好被庄麟压着在大帐里头坐了一盏茶的功夫,方才相携出门。
路上遇到几波巡逻的将士,大概都清楚君少优与庄麟的关系,打招呼的时候不免挤眉弄眼的。只是神色间并未有鄙夷轻视,更多的人看着君少优时所流露出的目光都是好奇而崇敬的,毕竟一日筑墙的奇迹就发生在眼前,虽然这法子看来稀松平常,可是在君少优之前,却从未有人这般想过。
一路沉默出了大营,须臾间便看到白日刚刚筑起的冰墙。因修筑的时候并不算费事,君少优是按照长城的宽度和高度来建筑的。底宽六米,高七米的城墙可容五马并骑,按照君少优的设计,这城墙最终会环绕着整座城池,就如一条卧龙般守护着这座边塞小镇。只如今刚刚修缮出一小段,远远看去,好似一只兵兽卧在雪原上。寒风吹过,竟比往日还冷了三两分。
从冰雕城墙处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凝神望去,原来是大将军林惠后来集齐的一些将士正在雕冰砌墙,各个忙的热火朝天的。反倒是最开始的那一帮难民几乎不见了身影。君少优晓得,大抵是难民们习惯了日间干活,夜间休息的缘故。
两人悄悄走上前去,指挥着将士们干活的是明威将军徐怀义。黑魆魆的脸面胡子拉碴的,看起来凶神恶煞,其实却是个言语诙谐,很爱说笑的汉子。徐怀义瞧见庄麟二人身影,抱拳见礼,朗声笑道:“怪不得世人都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读书人的脑子确实是比我们这些惯会舞刀弄枪的人好使,瞧这冰墙建造的,我看比原先那土墙坚实多了。”
君少优闻言,展颜说道:“这冰墙也只这几个月能用,不过是应急之计罢了,当不得将军如此夸赞。其实有一种方法更好,既比用青石筑造省钱,又比冰砖实用。只是这会子天气太冷,建筑材料容易凝固,并不方便。转